白辛夷动作一滞,心就像是被羽毛触碰了一下,痒痒麻麻的,仿佛有一股酥麻的电流从血液流过,蹿进心里。
她就是再迟钝,也感觉出来了,傅靖之这是喜欢上她了,绝不是在“演戏”。
可她改该怎么办?
她要不要提醒他,他们不是一个阵营的,以后有可能对立,他们注定没有结果,除非他加入她的阵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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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了文心兰的监视,白辛夷还是没有松懈,依旧表现的心情郁闷,不大爱说话。毕竟还有一个夏兰,哪怕夏兰不如文心兰精明,但依然不能掉以轻心。
因为文心兰的死,夏兰成为了白辛夷新的上级。和文心兰表面淳朴厚道、内心狠毒狡诈不同,夏兰是一个容貌艳俗,身材火辣的女人。据傅靖之说,夏兰也试图勾引过他。
黄玫瑰的合约到期,和舞厅又签了个临时合约,合约期限从合同签订之日到怀孕为止,工作时间每天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,和白辛夷一样。
因舞厅又失去了一个歌女,加上甜歌皇后颜雪儿年底合约到期后就要嫁入豪门,以及黄玫瑰随时都有离开舞厅的可能,舞厅决定面向社会招收歌女四名。
大上海舞厅向来不缺人,招人的消息一登报,就有几十人报名,经过筛选,舞厅选中了两名从其他夜总会跳槽过来的有经验的歌女,和两名新人。
两名有经验的歌女被红姐安排在了颜雪儿陈丽芬那屋,两个新人被安排在白辛夷和黄玫瑰这屋。两个新人都是高中生,刚满十八岁,性格文静的叫刘静雅,性格活泼好动的叫林茹茹。
白辛夷观察了她们俩几天,确定两人就是普通的歌女。
在又演了十几天的戏后,估摸着差不多了,白辛夷终于不再装悲伤了,时间也到了中秋节。
大上海舞厅这一年多死了三个人,老板曾二爷为了安抚人心,中秋节给员工发了二十块钱过节费,两盒月饼,就连勤杂工都有十块钱的过节费,一盒月饼。
白辛夷因为要装出一副怀念文心兰伤心过度的样子,这个月唱的歌少,提成也少,中秋节前一天发工资,只拿到了不到四百块的薪水。
好在家里每个月都有盈余,这一两年攒了些钱,偶尔一个月薪水少点也没什么。
因白辛夷晚上要上班,白家的中秋节就挪到了中午过,杨爱娣昨天咬牙买了六只大闸蟹,渡了一天水,今天正好吃。
穿过来快两年了,这是白辛夷第一次吃大闸蟹,还挺期待的。
“妈,我去接小祺他们几个。”等饭菜做得差不多了,螃蟹上笼,白辛夷和杨爱娣招呼了一声,就要出门。
“路上慢点,回来正好吃饭。”
白辛夷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门口,抬脚正要迈过门槛,就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、身穿长衫的儒雅男人,正打量着他们家的门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