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某只是实话实说而已,唐局长要是没什么事,傅某就告辞了。”傅靖之起身,拿起公文包就要往外走。
“靖之,你还是太年轻了,宁愿和一个下贱的歌女厮混,也不愿娶名门千金小姐,可见心性不稳。”唐炳坤的语气缓和下来,一副苦口婆心的口吻。
“唐炳坤,管好你的嘴。”听到下贱二个字,一向冷静自持的傅靖之,少有的露出了怒容,“你口中的下贱歌女在傅某眼中,比你那个外表光鲜、内心肮脏歹毒的女儿高贵得多。”
“傅靖之,你的教养呢?你就是这样和你的叔叔说话的?要不是我们这些人跟着大帅出生入死,哪来的傅家军?你就这样对待傅家的功臣?”唐炳坤指着傅靖之气得手指打颤。
傅靖之声音冷厉,“功臣?你打着傅家军的旗号,谋夺了多少人的家产,杀了多少无辜的人?要不是父亲保你,我早就要了你的命了。”
“你你……..你………”唐炳坤气得说不出话来,被这么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,简直是奇耻大辱。
看着傅靖之傲然离开的背影,唐炳坤终于忍不住了,抓起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。
茶杯落在坚硬的地砖上,摔得四分五裂,茶水和碎瓷片溅的到处都是。
唐炳坤颓然地靠在椅子上,脸色铁青。
要不是顾及到傅家军的余威,他犯得着对一个狼崽子委曲求全吗?想他唐炳坤,能从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小子,成为军阀傅玉湘的得力干将,再到权势在握的警察局长,岂是任人欺辱的?
“傅靖之,既然你不仁,就别怪我不义。”唐炳坤恨恨地想。
真以为日本人多信任他呢?特高课的高桥幸子明里暗里的说了,让自己多注意傅靖之的动向,有什么异常就告诉她。
既然他为了一个下贱的歌女羞辱自己唯一的女儿,那就别怪自己心狠。
还有,他怎么就养了个这么蠢的女儿,下手后就不能把痕迹抹干净吗?就连高桥幸子都敲打他了,让他管好女儿,别让她到处惹事。
唐炳坤气得连砸两个杯子,另一边的傅靖之心情也很忧郁。
他不想回家,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热闹繁华的大街上,不知不觉中,竟然来到了大上海舞厅。
不知道为什么,在听到唐炳坤说出“下贱”那两个字的时候,他只觉得气血翻涌,恨不能掐住唐炳坤的喉咙。
找了个地方停好车,傅靖之拎着公文包进入了舞厅。一进一楼大堂,一股凉气扑面而来。
马上有侍应生恭敬地走上前,“傅处长,您订包厢了吗?”
见傅靖之摇头,小侍应生立刻道歉:“傅处长,对不起,包厢满了,您看我给您定个台子怎么样?”
“嗯。”傅靖之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