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皖整个人都震惊了,如果辛夷说的是真的,那到底是谁在接头?那个穿灰西装的男人是不是叛徒?如果他真是叛徒,她该怎么做,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?
他们都是单线联系,她的上线是云琛,云琛的上线代号泰山,泰山归上海地下党组织直接领导。她和云琛今天没有接头任务,那就只有别的线了。不管是哪一条线的战友,都不能出事。
一看苏皖的表情,白辛夷就知道她信了。
书里面,在宪兵队抓人的时候,苏皖想过要去阻止,但她也知道自己力量微薄,非但阻止不了还会搭上自己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志被捕。通过此事,她也判断出队伍里出了叛徒,立刻汇报给了上级。
当时,现场一片混乱,苏皖没看清叛徒的脸,组织上废了好大的劲才揪出来那个叛徒。最后,是江云琛将叛徒处决的。
白辛夷打量了一下周围,正要和苏皖商量对策,突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是穿着浅色西装,打着领带,戴着黑框玳瑁眼镜的房先生。
房先生走到了其中一个桌子前坐下,和一个将近四十岁身穿深色西装的男人寒暄着。
此刻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书里被抓的正在接头的地下党一定是房先生和他的这位同伴了。
白辛夷立刻有了主意,示意苏皖靠过来。
等苏皖靠近,她附在苏皖的耳边说道:“你马上去拉电闸,我去救人。二楼的电闸在咱们休息室尽头的一间小屋内,门没上锁,一扭就开。”
“好!”苏皖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,情况紧急,这一刻她选择了相信白辛夷。
白辛夷交待好苏皖,一刻也没有耽误,站起身走出小舞池,朝房先生旁边的桌子走去。
经过房先生的桌子时,白辛夷忽然脚一扭,一个站立不稳,就扑向了房先生所在的桌子。
房先生也发现了白辛夷,下意识的就伸出了手,想要扶住她。
却听到了她压低了的声音:“快走,有叛徒。”
白辛夷说完,便站直了身子走向邻桌,冲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笑道:“陈先生,您好,听说您的画院在招生,我弟弟喜欢绘画,也算有几分灵气,想去陈先生的画院,不知?”
“白小姐请坐,”中年男人看起来对白辛夷印象不错,热情地招呼她坐下来,“我们西洋画室招的都是有基础的大孩子,不知白小姐的弟弟多大了?有没有西洋画的基础?”
“我弟弟再过几个月十岁,在学校接触了一点西洋画,算是有点基础。”
“那就好,白小姐有时间就带着令弟过来看看。”
白辛夷在邻桌谈笑风生,房先生则不动声色地对自己的同伴小声道:“你先走!”
待同伴起身离开,房先生立刻站起身,装作若无其事地抓起酒杯抿了一口,就要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