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平忧:“……”
“也不是,”她在饭桌上已经想明白了,觉得怪他也没道理,想来想去,只能怪自己,“就是不该麻烦你。”
如果以她务实的想法,买只稍贵的剃须刀都算妥当。
她低头去踢路边滚出来的小石子,心不在焉,眼前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眼睛。费行云高高的个头,弯腰瞧她,也不嫌累,却很果断,“我认错。”
许平忧嘀咕:“你能有什么错……”
途经一家小区大门,里侧的车辆不避让行人,差点直接撞上路过的一对情侣。他们俩稍慢几步,刚好与之错过,也免了一通争执。
“错在先斩后奏,办事不够周全,惹了小许同学生气。”
他站直回去,不动声色跟她换了个位置,散漫道。
哪里是不周全,就是太周全,叫人有点……
许平忧对别人主动让步从来没辙,揣着兜站了一会儿,又叹气:“也不怪你。”怪她分明当时有机会挽回,还是因为犹豫错失。
公车缓缓使过来,她径自选了一排两人座坐进里侧。身边的人坐下,扫过一眼她垂在肩头的头发,顺口似的问,“没戴耳钉?”
“……太冷了。”
她的理由简单,看起窗外阴郁的天空,想起午饭后许凡波同他的谈话,骤然说:“你打算艺考吗?”
接着,许平忧将老师的说法重复了一次,却没继续提问,得到身边人若有所思的点头。
她之前在网络上查过,如果要考音乐相关专业需要做的准备,对他来说应该也不是太难……
可该说的都说开了,如果紧迫逼人,也不是他们两个人往来的作风,所以她只是提供学校分班的消息,却没多讲。
许凡波来一通电话,确认她已经在归家的路途中又挂断。
外面起了冬日的冷风,费行云先她一步跳下车,脚步轻巧跃动。许平忧下巴缩进围巾,眉头微蹙,已经开始琢磨要怎么补救,怎么给寿星个说法……
“许平忧。”
快到小区门口,费行云忽然叫起她的名字。
她微微一愣,不太适应,却静静转头,看他的眼睛。寒风吹动他扎起来的小辫子,整个人坦坦荡荡,落在褪色的橙红日光中,“这事是我不对,不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