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睡了一觉,休息过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了,如今又跟人提起来,浅浅羞的开不了口,半晌才道:“他对我真的很好,很温柔,总问我难受不难受,刚才还给我揉了腰,我现在也没觉得那么难受了。”
听罢,晴妤才乖乖住了口,是她操心多了。
旁人新婚第一日都是要拜见夫家的长辈,浅浅却差人去收拾行李,萧祈在京中停留了太久,是时候回去北疆了。
用过午饭后,萧祈陪浅浅进宫,夫妻二人一同向皇上辞行。
荣璟在百忙之中来御书房见妹妹和妹夫,瞧着萧祈多了几分男人的成熟,而浅浅性子娇气了些,就知道萧祈没有亏待浅浅。
他叮嘱萧祈,“浅浅是金枝玉叶,她愿意陪你去北疆,你可不许亏待了她,不然,休怪朕不念旧情。”
萧祈作揖,“臣谨记陛下旨意。”
荣璟转头拉着浅浅的手依依不舍,“跟着夫君去了夫家也不要忘了给哥哥写信,若有难处一定要对哥哥讲。”
荣家子孙流放的流放,砍头的砍头,还剩一个荣连城,因为太后被软禁佛堂的事和皇帝闹脾气,一家子人散干净了,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。
“我会时常给哥哥写信的,等到十二月,我会和萧祈一起回来看哥哥。”浅浅仰着头微笑道,“哥哥也二十多岁了,该娶一个皇后才是,等哥哥身旁也有人陪了,我才能彻底安心。”
“傻妹妹,现在朝纲微稳,我若是娶了哪家女子,不能给人安稳不说,还要连累她和我一起为天下忧心。”荣璟轻轻摸她的头,像是在跟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说话。
许是因为在外头生活太久,没有跟在先帝身边,荣璟与先帝很不一样,他不愿意用联姻谋取捷径,更想以政绩和仁心博得民心。
他的母亲德妃,浅浅的母亲清贵人,都是先帝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力才纳进后宫,活着的时候是可以利用的工具,死了之后便失去了利用价值,连怀念都不值得。
看着有雄心壮志的二哥哥,浅浅仿佛看到了靖朝光明的未来。
辞行之后,第二日一早,天刚蒙蒙亮,浅浅便在萧祈的搀扶下坐上马车。
撩开窗帘看身后的管家缓缓关上将军府的大门,浅浅心中感慨万千,回身钻进萧祈怀中。
虽有不舍,但她也期待,萧祈的家乡会是什么样子,那里的人和事物,是不是也像他一样让人喜欢的不得了。
随行在马车两侧的是张麟和齐峰带领的兵马,后面的马车里是随浅浅一起出嫁的女使,还有好几马车的行李,光浅浅的嫁妆就装了好几车,声势浩大,有这么多人同行,这一路上是不用担心会有危险了。
队伍一路北上,从三月初走到三月中旬,一路上所见从繁华的州府到长出新叶的树林,从荒茫的戈壁到泛着青绿的草原……
马车颠簸,萧祈抱着人坐在自己腿上,看浅浅因舟车劳顿显出疲态,不由得心生怜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