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于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。是因为用药养身,还是因为纵情声色?
皇帝踉跄着走下龙床来,他抓着桌上的铜镜,看着镜中苍老的面容,被吓了一大跳。他才不过半百,怎么变得如此憔悴。
头发发白干枯,皮肤褶皱干紧,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,发黑的印堂,无一不彰显着他身体的亏空。
唇边还带着未干的血迹,皇帝不可置信的坐在镜边的凳子上,仿佛大梦初醒。
做了几个月的长梦,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。
屋里死一般寂静,皇帝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起,仿佛在深思却一次一次欲言又止。
“皇上?”跪在床下的贵人小声试探。
“住口!”皇帝低声怒吼,“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,敢走漏一点风声,朕砍了你们的头。”
“臣妾遵旨。”
皇帝看着空荡的承乾宫,想了很久都想不到能有一个不在意利益牵扯,真心实意能让他信任的人——他好像失去了什么。
究竟是谁要害他?
天刚蒙蒙亮,将军府的主院里便有一个身影不老实起来。
“萧祈!”少女激动的叫人。
正在外间穿衣裳的萧祈听到她激动的声音,还以为是她出了什么意外,腰带都没来得及系上就掀开纱帐走进来,“怎么了?”
“你看!”浅浅坐在床边开心的看着他,在萧祈疑惑又紧张的眼神中,她扶着床沿缓缓站了起来,激动道:“我能站起来了!”
在他府里养了几天,每日不光要按时吃药,还要吃各种各样补身体养骨头的膳食,现在稍微站一会儿也不觉得疼。
“小心些,别太勉强自己了。”萧祈小心翼翼的张开手护在她胳膊两边。
“没关系,我觉得我能走一下,让我试试吧。”许是昨夜睡得很安稳,一早起来不但有精神还觉得身体很有力气,如果能迈出一步还不觉得疼,就说明她的腿伤快要好了。
浅浅踌躇满志,迈出一步,抬脚的一瞬间便无法维持平衡,向前面栽了下去。
“啊!”
“当心!”萧祈眼疾手快伸手把人搂住往自己身上带,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。
要是让她再摔一次,就不是养几天的问题了。为了防止她碰到腿,萧祈搂着她的腰特意往上提了提,让她双脚悬空。
浅浅有点懵。
她现在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被萧祈抱着——双手从他肋骨旁穿过,腰被他扣在手中,她的脸直挺挺的埋在萧祈的胸膛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