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。倪喃勾着时卿的脖子,笑着往他身上贴,眉眼弯起,语调轻缓,好听的就是,你戴不戴眼镜都好看。
时卿轻笑了声,可以,以后这种好话多练练。
晚饭还没吃,便先累得人要断了气。
到了最后,倪喃什么好听的都说了,时卿还没觉得够。
这一年的冬天,栖坞迎来了一场鹅毛大雪。漫天飞扬的雪花盖了屋檐、街角和巷道。江兆和杜原被倪喃安排去买挂灯和圣诞树,倪喃则在家里的花园安心玩儿起雪来。
趁着时卿不在,倪喃才可以肆无忌惮。她有生理期就腹痛的毛病,时卿在这一点上很强硬,不让她吃凉的,也不让她碰凉的东西。
若是被时卿看见了,还不知道要怎么教训她。
忽而,倪喃听到一阵连续的按铃声,狂乱地叫嚣,声音有些刺耳。
倪喃皱了皱眉,想不到会有谁大雪天到这里来。她小跑着到了门口,从显示屏上看过去,门口空空如也,门外似乎也没了动静。
心里存疑,倪喃打开了门。然而方才显示屏中不见的人影却在这一刻冒了出来,高大的身量堵了一整片视野。
若不是倪喃及时收回了步子,估计要直接撞上去。
鼻息间蔓延过一阵浓厚的酒气,味道熏人。尽管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见过,倪喃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时圃。他没怎么变过,一如既往地惹人厌恶。
他穿着身藏蓝色的西装,领口解了开来,领带松散。比起几年前,他的气色和状态还要更差些,连从前那些傲气都被削去了不少。
狭长的眸子下,眼窝青黑凹陷,应该是长久睡眠不足导致的。他的下巴上有圈儿青色的胡茬儿,看起来很是邋遢,与那时纨绔张扬的模样大相径庭。
自从回国后,倪喃几乎没再听过时回山和时圃的名字。这两人似乎在Sense除名,没有丝毫存在感。时回山本就不得人信服,时卿回归后,他很快成了一具被架空的木偶。
至于时圃,名声浪.荡在外,为了赢过时卿使了不少黑手段,然而均已失败告终,彻底败坏了自己的名声。
这些年,这父子俩不是没想过东山再起,把当年对杨氏的法子故技重施。
然而时卿似是早就料到了他们的动作,所有计划都被打破,还让自己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,到了最后为整个商圈的人所不齿,连Sense的门都进不去。
看现在这架势,八成是想来耍酒疯的。
倪喃打算关门,门把却被人紧紧按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