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有廉颇负荆请罪,今有倪喃不打自招。
她的手指挡在唇角的位置,指尖有意无意点了点下唇,接吻的时候时卿最爱缠着那里咬。
病中的倪喃脸色显得有些疲惫,睫毛眨动着,瞳孔清亮,眼神无辜又不经事。
时卿只看了一眼,便把目光收了回来。指腹摩挲着轮椅操作台,并不答话,那样子像是默认。
暗生的电流涌动,暧昧在相视中滋生。
柏易有些不明所以,那要不把别墅消消毒?
时卿曲起指节轻轻敲了两下,去买药。
好的,这就去。
挂吊瓶的时间长,倪喃坐不住,好几次不耐烦地动来动去,又都被时卿一记眼刀子吓没了音儿。明目张胆地恐吓,好似她再乱晃一下时卿就会把她从二楼丢下去。
时卿一直待到倪喃挂完了水,坐在那里连位置都没变过。
期间柏易回来了一次,送药给时卿的时候还不死心地问了一句,到底是哪儿伤着了。
然而时卿压根儿没理,撂下句你可以走了便不再开口。
医生被柏易亲自送了回去,好容易放松下来的倪喃还没伸个懒腰,就被时卿冷不丁一句话吓得后背一凉。
起来。
冷冰冰的语调,听上去像是在吓唬人。
前一天晚上发了烧,倪喃现在身上还满是倦怠感。她背对着时卿,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,扯了被子就往头上盖。
时卿低眸看着眼前裹得像只蚕蛹似的倪喃,伸手敲了敲轮椅的操作台。
倪喃。
明明是倪喃自己的名字,可是从时卿的嘴里说出来,却满是威胁的意味,怎么听怎么不入耳,身上直发毛。
在被子里挣扎了片刻,倪喃猛地掀了被子坐起身,很是没好气地看过去,干嘛。
很是气哼哼的一张脸,皱着眉毛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他。
时卿微微向右边的柜子倾身,低下头去,伸手勾了抽屉的拉手,语气平淡,转过去。
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倪喃只是听话地扭了回去,脸色却凶得能吃人。
下一秒,时卿又跟了句,把衣服脱了。
能把这么让人想入非非的一句话说得如此清心寡欲,一点色气都没有,听上去好似中医给人针灸时一般平心静气,时卿的心理调节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。
倪喃愣了下,侧头朝时卿看过去。
只见他手上工具倒是齐全,就差开个小诊所了。
忽而,倪喃心里的不满就消掉了一大半儿,时卿。倪喃有意无意眨了眨眼,黑亮的瞳孔藏着几分笑意,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馋我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