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春困秋乏的缘故,倪喃回了别墅就莫名感到疲累,她扯了身上的帆布包在手里提着,离地板也不过就几厘米的距离。
倪喃径直往螺旋楼梯的的方向去,然而走了没几步,却被声叩动逼停了步子。
声音发闷,应是敲在桌子或者门之类的地方。
倪喃闻声侧头,果然看到时卿就坐在餐厅长桌的一头,眼神淡淡地望过来,与她相视。
比起前一天的狂躁,此刻的他显然冷静得多也漠然得多。单薄的灰色T恤,使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没有温度。领口处不遮脖子,凹陷的锁骨窝极其清晰,病态且羸弱。
只是倪喃此刻并没有什么想和他谈天说地的欲望,干脆就在那边站着等他开口。
过来。
简短的两个字,根本不是在寻求意见,而是在要求执行。
倪喃有心想敷衍推拒,奈何拉不下那个脸争口脾气。毕竟拿了人钱财,就要替人办事,总不能白吃白住还装大爷,谁是老板谁是员工这事儿,她还分得清楚。
没什么犹豫,倪喃走了过去随意扯开把椅子就迈腿,和时卿之间有意隔了一个人的距离。
什么事?倪喃屁股还没坐稳,就抢先开问。
她这火急火燎的样子,倒像是不耐烦得很,以至于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留似的,着急下班的心态太过积极。
见此,时卿却依旧不紧不慢。
吃吧。
时卿朝倪喃的左手边示意了一眼,后者这才发现,原来这里椅子上放着三个一模一样的正方形礼品盒,从色彩到细节设计都分毫不差。
熟悉的品牌logo,熟悉的店名,熟悉的动物奶油香气。
目光落下去的瞬间,倪喃有片刻的失神,不过很快,她便敛起了情绪。
吃什么?倪喃明知故问。
时卿眉心微微蹙了下,抬眼看着倪喃,后者双手撑着椅子两侧,肩膀微微向上耸起,纯美的脸带着几分笑意,眸光平静。
不过几秒的沉默,时卿伸手放在桌子上,曲起的指节舒展开,耐着性子,缓缓朝放着蛋糕的椅子方向敲了敲。
这一次,倪喃随手提了其中一个盒子在手里,高度与自己的目光持平,几乎挡了她整张脸。左看右看,仔细打量着。
好半天,倪喃才把它放到桌子上。
我吃什么蛋糕,我又不过生日。倪喃顿了顿,瞳孔倏尔睁大,语调惊讶,一只手掩在唇上,嘴巴张成O型。
不会是你过生日吧!
演技极其拙劣。
下一刻,倪喃收起脸上的神情,画风突然一转,轻飘飘丢下句,关我屁事。
说罢,抬腿就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