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安静的轻轨站又吵闹了起来。
各种声音钻进耳朵,有警察朝她走来,似乎想安抚她。
但在他们之前,贺焰越过人群稳步走向她,用力将她扣进怀里。
猝不及防被温热包裹,他的怀抱宽阔又舒服,沈青黛愣了下,像是被什么击中。
周遭的一切变成了流动的画面,被晕染开。只有身前,抱着她的男人,是清晰的、能触碰的。
只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,感受到他的气息,她觉得安心。
她陡然轻吐出一口浊气,在心里和自己妥协。
他是她的感官中心。
然而下一秒,耳朵传来温热的触感,轻柔克制,带着灼热的呼吸。
沈青黛怔住。
他……在亲她的耳朵?
“沈青黛。”
低沉的嗓音有些紧绷,却无端生出一丝微妙的性感。
听到他叫她,她回神:“嗯?”
宽厚的大掌落在她的后脑勺,轻轻摸了摸:“乖,我们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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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路上,贺焰始终牵着沈青黛的手,她也没像以往那样故意挣开。进了小区,她一直暗中观察他的状态。
他的嘴角绷成一条线,脸色微沉,一言不发。
好像他比她更加紧绷,握着她的手也十分用力。
头一回,她不适应封闭电梯里两个人之间静得要死的氛围,被握着的那只手,拇指按了按他的虎口:“贺焰,我没怕。”
红色数字不断跳跃,他没开口说话,直到电梯“叮——”的一声,他却像是突然泄了力,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我怕。”
简短两个字,稳稳当当地落入沈青黛的耳朵里,她眸光动了动,被他牵着走出电梯。
脑子里有很多东西在飘,像走马灯似的,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。
心里像突然被一阵暖风灌满,她坐在沙发上看他去卧室拿医药箱,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左耳。
嗯,有伤。
哦,他亲了一下。
想看看耳朵上的伤口,沈青黛顺手拿出医药箱里的一枚小镜子,才发现子弹擦过她的左耳,伤口正巧靠近她耳骨的耳洞。
“抱歉。”贺焰沉声。
“为什么道歉,你又没做错。”沈青黛放下镜子,坐好等他给她处理伤口,“我耳朵被子弹擦伤,我被劫持,都不是你的错。”
他神色专注,盯着她耳朵的伤口,捏着棉签给她处理,只敷衍地应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