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然知道,以沈青黛脾气,她不愿意欠别人什么,也绝对不能让别人欠她什么,不乐意跟任何人有过多的纠缠。
她是典型的人间清醒,嫌麻烦,所以总是尽可能的让自己独善其身。
但她骨子里那些基因,又让她在很多时候无法袖手旁观。
这些所有特性糅杂在她的身体里。
矛盾,又和谐。
不自在地绷紧神经,沈青黛慢条斯理地拆包装:“我们可以是普通的夫妻关系。”
“柏拉图?”贺焰微微挑眉,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,自然地绕过沈青黛,撑在另一侧桌面,将她圈在怀里,“把我骗来结婚,又要我戒欲。真狠心啊,姐姐。”
最后两个字的尾音,绕在沈青黛的耳边,短短一秒,一片嫣红。
视线在她的耳朵尖停留几秒,贺焰勾唇轻笑:“你不转过来,怎么给我上药?”
背对着贺焰,沈青黛莫名吞咽了一下,又舔了舔唇。
抬眼盯着窗外的绿植,轻轻呼出一口气,她才捏着棉签沾了些碘伏,转身。
视线正巧落在他的唇上,沈青黛板着脸:“仰头。”
“哦。”听话仰头。
优越的下颚线展露无遗,纹路清晰,喉结软骨线条被展开。
沈青黛出神两秒,抬手用棉签擦拭伤口。
“嘶——”
轻缓的吸气声散在空中,性感抓耳,贺焰仰着头,视线下垂,“报复我?”
沈青黛收了点手:“抱歉,我痛觉神经不敏感,下手没轻重概念。”
这还真不是她故意的,是事实。以往每次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,她因为对疼痛的感觉非常迟钝,每次下手随意又潦草。
收了些力道,沈青黛怕自己还是没轻没重,干脆拿着棉签轻轻在伤口处点了一下又一下,然后凑近吹了吹。
轻柔温热的呼吸落在脖颈,贺焰眸色微沉:“沈青黛。”
“嗯?”
应了一声,沈青黛偏头,唇瓣恰巧擦过贺焰的喉结,短促一秒,像羽毛滑过。
喉结滚动一下,贺焰声音低哑:“占我便宜?”
沈青黛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离谱的意外,愣了下,故作淡定:“夫妻之间,有什么占不占便宜的。”
贺焰挑眉:“哦——是吗?”
扔掉手里的棉签,沈青黛头也不回:“涂好了,我还有工作,先走了。”
见她有些慌不择路,贺焰找了面镜子,微抬下巴看了眼喉结。
啧。
没留印。
走出一段距离,沈青黛便接到了夏语眠的电话,对方声音嘶哑,语速飞快。
“绝了,我一觉睡到现在,刚看到嘉华国际那个新闻,你还好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