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黛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左腕。
在的。
他手腕上这个总不能是从主卧顺走的一根她的小皮筋吧?
明显是用过的。
“我的?你确定?”沈青黛心里有股复杂的情绪,比刚才那个瞬间更加复杂,不知名的念头冒出来, 有些模糊,难以分辨, 让她变得不那么愉悦。
贺焰:“忘了?你在我这儿丢过一根。”
她什么时候……
心里反驳的话没说出口,大脑突然浮现一些碎片, 沈青黛倏然顿住。
断了或者起毛的小皮筋, 最后的归宿都是垃圾桶。她唯一不小心丢了的哪根小皮筋, 是很久以前,久到她快要忘记的,第一次见面。
隐约有些猜疑,沈青黛低眸看着他手腕上的小皮筋,语气犹豫:“这该不会是我顺手绑寿司盒子……”
“猜猜。”
贺焰低沉的声音四平八稳。
沈青黛哑然。
她记得她分明是让他扔了,他竟然……
动了动嘴角,她神情复杂地看向贺焰:“你是不是——”变态啊。
话未完全出口,被悉数堵住。
贺焰抬手捏住她的双颊,掌心捂住了她的嘴,温热的、干燥的,源源不断地传到她的肌肤和唇瓣。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,彼此的呼吸缓缓散开,落在他的手背,交缠在一起。
他勾唇轻笑,沉闷的笑声从胸腔里传来,不轻不重地敲击着她的耳膜:“又要骂我?嗯?”
他手上的力道不重,但也不算轻,将她钳制住,丝毫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的机会。
也是这个时刻,沈青黛意识到,他今天从头到尾不对劲的源头。
像是野兽归林,无一不在宣告,这是他的地盘。
可她眼底没有丝毫惊慌惶恐,也没有任何情绪起伏,平静地看着贺焰。
就算是野兽,他似乎并没有朝她露出爪子,反而是不停地诱导她,一步再一步。
他手上的力度不减,眼里却是显而易见的委屈和受伤,仿佛她要骂他的这个行为,是在欺负小朋友。
几秒后,贺焰松手,盯着她笑:“脸怎么这么小。”
沈青黛绷着脸,不搭理他,垂下压着门板的手,拿着吹风机朝插座的位置走去。
贺焰见状靠着门:“生气了?”
回应他的,是骤然响起的吹风机声音。
盯着沈青黛的背影停留几秒,贺焰转身出去,带上门靠在走廊墙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