档案很厚,以至于吴婧抄了整整一本作业本。其中收录林昭的“罪状”,很多日记,群众的检举信和“划清界限”的公开信等等。
客观的说,学长很天真,换个人很可能就认罪了,但她从不曾认罪,始终认为自己没有错。对呀,说真话怎么成了“错误”呢?这是多么荒谬的事情啊!
1960年,林昭因某事被捕,她的父亲当时是“历史fan革命”,已经跟她母亲离婚,在街道接受群众监督改造,靠糊火柴盒为生,听闻爱女入狱,几天后自杀身亡。
数年后,林昭死后,其母精神崩溃,流浪街头,最后死在沪城街头。
平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,这是时代的悲剧。以林昭的文化素养和见识,做新闻记者会是一个“敢说真话”的记者,成为学者也会是个认真的学者,一定会在新闻界或历史、文学界有姓名。
女孩子们哭得稀里哗啦,为学长感到惋惜和不平。
但斯人已逝,我们能做什么呢?
吴婧说:“学长是榜样,过去的损失已经无法挽回,只希望国家的未来越来越好!”
姜明光深表赞同,“错误是很可惜,但正因为错过,现在才更应该吸取经验教训,避免再次犯错。我相信国家是会越来越好的,人民会越来越富裕,国家会越来越强大。这一点一滴需要人去做,不做,就永远不会改变和改善。”
“你说的很对。”另一个女孩说。
“我觉着一个人的力量太少也太小了。”又一个女孩说。
“一个人的力量是小,但无数个你我、无数个林昭便能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,将来我们不管做什么职业,都是在为这个‘力量’做出贡献。”吴婧说:“‘勿以善小而不为’,也不要轻视自己,女孩子一样能够做出大事业!”
吴婧跟学长很像,也很理想主义。但理想主义并不是贬义词,相反,“理想主义”才是人类的“灵魂之光”。
我们都是国家的主人。
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。
宗齐光说:“吴婧可比你进步多了。”
“哎呀!怎么地?”捶他一下,“我还不够有觉悟呀?”
“有有有,有觉悟的很!哎,你要不要进校刊编辑部?”
“校刊?哪一本?”有好几本校刊呢,有学校党支部主办的,有学校共青团委主办的,也有院系自己主办的院刊,但一般都叫“校刊”。
“《燕园》。”
“你可以啊,进了学生会,变成有权阶级了。”本科生不到8000人,是因为正常招生这才是第三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