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盘儿,当真好吃,”谢沣贴近寻月棠道。
“夏天就要来了,我们以后可以常常出来烧烤的,”寻月棠倒在谢沣怀里看碧空如洗,“到时,我再做上些冰碗、乌梅饮子,将你的酒水也放井水里头冰镇些时辰。但到时就不选下午了,太热,我们要等夜幕合上再来,在田野里点一盏篝灯,若乏了,就在帐篷里眠下,第二日还来得及看个日出......”
“好,都依你。”
用完饭,收了家伙什,突然起风。
寻月棠拉上妙言,“要放纸鸢么?”
“一时间哪儿有纸鸢?”妙言不解。
“出来玩,肯定是什么东西都带了的呀,”寻月棠爬上马车,从车窗里递出一只沙燕风筝,“妙言,接着!”
妙言踮起脚,“好了好了,月棠你撒手吧!”
林勰从旁看着,想到寻月棠刚刚的“美丽构想”,又见她变戏法一样掏出纸鸢,拍了拍谢沣肩头,“我看寻家妹妹倒是个纨绔的好苗子,挺会玩的。可需要我协助培养则个?”
谢沣锤他一拳,“管好你自己。”
她二人到底是脚下差点劲儿,一个在前面扯线,一个在后面举纸鸢,围着好大地处的田野跑了好几圈,直跑了个大汗淋漓,眼看风都要休了,到底是没放起来。
谢沣、林勰看不下去,一同伸手,“来给我们试试。”
他俩小时总一同玩这个,莫说是个沙燕,便现在给他俩个三尺长的大蜈蚣,也能给你放上天去。俩人没跑几步,沙燕便稳稳当当飞上了天。
见风筝已稳当了,妙言与寻月棠又将线轴要回,扯着线过了半天干瘾。
待到风走了,二人也累得不行,甚至连马车都不愿回了。
“若不然,就以天为盖地为庐罢,”寻月棠躺在先前的油毡上,动也不愿动。
“我觉得行,”妙言附和。
二人各扯了条纱巾覆眼,不消片刻便齐齐睡了过去。
林勰、谢沣在一边叉着腰摇头,从车里取了锦被来,分别挪开二人给垫到身下,又各找了披风给人盖上,方才守在一边继续饮酒。
半晌,林勰突然喟叹出声:“鸣苍,若能一直这样,该多好。”
谢沣拿着酒壶久久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