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棠,”妙言起身,“快些请坐。我听将军说你昨日生病,可好些了?”
“好多了,”寻月棠道,“说起来,咱俩还是坐远些,免得你过到了病气。”
“这倒无妨,我身子不济,每年冬天风寒八次都还捱不到开春,如今也还是会咽痛,本就有着同你一样的病。”
寻月棠好像知道后世有个“中医治本”的说法,说的是可以靠中医调理身子,许多体质问题、慢性病都能治好,可也是奇了,林大哥医术超群,难道不曾为妙言诊治过?
——“要这般说,大约是体质弱些,我也不懂医药,林大哥却是懂的,不若让他好好与你调理调理。”
妙言笑着摇头,用那种闺中小女儿说私密话的神色,凑近她小小声回道:“是我不许将军为我调理,他开的药太苦。若他不盯着,盆景比我喝得还多,如今已浇死了好几盆。”
说起药苦,寻月棠可就有话说了。
看吧,美女子们,都是怕药苦的!
“这话不假,真的真的真的非常苦,苦得我直打哆嗦,饮商议碗的功夫,我简直如同过一辈子那样漫长......”
妙言笑着看她,神色中颇带着几分怜悯与打趣,“那你也去寻个属于你的花盆子就是,听闻军中事忙,谢将军并不在府上。”
“他是不在,”寻月棠长长叹出一口气,双手托腮压在桌上,一脸愁云惨淡,“可他找了看他长大的婆婆来盯着我吃药,那是长辈,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好糊弄的。”
妙言有着大晋女子的习性,如今要笑出声,还拎着帕子先掩住了唇。
二人又一道说了些小话,寻月棠一拍脑门,“坏了,我还应着甄婆婆要做胭脂鹅脯给她吃呢,妙言,我就先去了。”
见她要走,妙言也起身,“月棠,我可以与你一道去吗?”
“可以呀,”寻月棠回身,伸出手,“走吧。”
二人挽着手一道去厨房,寻月棠先是做了胭脂鹅脯,拜托杏儿帮忙送到甄婆婆处。随后便开始准备烹饪剩下的鹅肉。在一个厨子眼中,任何食材都是不能浪费的。
“妙言,你可曾吃过卤味?”
“吃过的,很好吃。怎么了?”
寻月棠指指砧板,“若你喜欢,我便将这鹅卤了去。”
在后世还有一场关于卤味的考试,“卤鹅”是重中之重,无论选哪个组,都必定要卤鹅,所以很多网友还会在网上提前“划重点”,寻月棠想到这里,就觉得后世网友实在可爱。
那些专业的卤鹅师傅会将自己的香料按照君料、臣料、佐使料的划分,放入一二十种香料进去,但如今是没有这个条件,寻月棠便学着后世考试中提供的那些准备了:桂皮、八角、香叶、甘草、草果、豆蔻、花椒而已,而后就炒好糖色、放好卤包开煮就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