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饭,三七端来了药,日日看着沈听竹吃药,林轻染只觉得苦的厉害,于是他喝药,自己就拿了他糖罐里的饴糖来吃。
沈听竹放下药碗,见她抿着糖粒,嘴巴一动一动像小兔一般,笑问:“甜么?”
林轻染递了一粒到他唇边,沈听竹摇摇头,林轻染心里微微低落。
沈听竹笑道:“染染尝到,便等于是我尝到了。”
林轻染却不这么想,她希望他也能尝到所有的滋味,她抿了抿嘴里还未化完的糖粒,将唇贴了上去,柔软的小舌送入他口中,片刻又退开,“如何?”
沈听竹用舌尖舔去唇上沾着的一抹分不清是糖渍,还是津涎的湿濡,他托起林轻染的下颌,再次将唇覆了上去,更深的勾搅着她嘴里化开的蜜意,虽尝不出,但他觉得这比记忆中尝过的所有滋味都要甜。
就在这时,两辆马车停在万草居外,秦氏与林氏先后从马车上下来,秋芷只认得林氏,听着三七对秦氏的称呼,才跟着请安,“奴婢见过侯夫人,见过三夫人。”
林氏直到林诏入京才得知林轻染来了此处,忧心的几个晚上都没能睡好觉,这次秦氏过来,她怎么也要一同来看看。
她望着眼前的草寮问:“世子与小姐呢?”
秋芷反应极快,可不能让人瞧见腻歪在一起的两人,“奴婢这就去禀报。”
她匆匆跑进屋子里,看着里头的场景,脸一红低头支支吾吾道:“世子,小姐。”
沈听竹松开桎梏着林轻染下颌的手,替她擦了擦唇角,问:“何事如此着急。”
秋芷道:“侯夫人与三夫人来了,就在外头。”
林轻染迷朦的眼眸聚拢神魂,惊诧道:“小姑姑来了。”
她看向秋芷身后,果真看到了神色沉凝的林氏,立刻起身,规规矩矩地站着,像顽劣的孩童见了先生一般。
沈听竹皱眉,安抚道:“别怕。”
林轻染也不想怕,但她真的控制不住。
沈听竹坐在林轻染身旁,身子略挡在她前头,对进来的两人道:“母亲,三婶母。”
林轻染跟着说:“轻染见过大夫人。”她说着抬眼怯怯的朝林氏望去,嗫嚅道:“小姑姑。”
林氏自然是气她不知轻重,任性妄为,但见着人,又舍不得责怪,视线看过两人,也只是低声斥了句,“你这孩子”,便哽咽住了声音。
林轻染见她这样反而不知所措,上前拉着她的手,林氏摸了摸她的脸颊,没有说话。
秦氏起初中意林轻染,是因为沈听竹喜欢,在得知她一个姑娘家不远万里赶来照顾她的儿子,又使得儿子身子好转,更是从心里感激。
她朝林轻染温和一笑,“好孩子,快坐。”
秦氏亲昵的拉着林轻染在身旁坐下,关切的问她在此处住的可好,俨然在心里把她当做了儿媳妇。
沈听竹看出林轻染的拘束,岔开话题问:“母亲怎么这时候过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