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令声听着声线里难以掩饰的委屈,想要挣脱的手停在了半空。
“今天现场除了我哥,还没有人祝我生日快乐,还有好多人都不知道我是谁。”
即便温亦北作为兄长,一直给足了他的关心和照顾,可真到了这种场合,施允南的内心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落差感。
酒意降低了施允南往日的自制力,他多年来在积压的心酸此刻就是止不住。
因为不声不吭,所以没人在意。
“……我也想过生日,我也已经好久没过生日了。”
骆令声明白,有些人看起来出身优越,但很多时候来不及苦出发泄就要被现实逼着长大。
就像此刻的施允南。
这样的压抑又爆发的情感,定是长年累月的结果,绝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有的。
骆令声犹豫了几秒后,还是将手缓慢落在了施允南的后背。
一下又一下的安抚,从僵硬到自然。
施允南的哭泣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安静了下来,连带着紧环在腰上的手也松了力道。
骆令声看不见他的神色,只能小心翼翼地挪开了步子,结果就发现对方居然眯了眯眼。
施允南酒意上头,又一次开始昏昏欲睡了。
“……”
骆令声的余光瞥见了边上的威士忌,拿这小酒鬼的浅酒量没办法。
施允南没了‘靠枕’,脑袋猛地往下一沉,他的喉间发出了一声习惯性的哭嗝,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,“嗯?”
骆令声似笑非笑,“不哭了?”
施允南答非所问地嘟囔,“……没,有点饿。”
骆令声听见他微不可闻的低喃,有了一刹那的心软,“在这儿等我一下。”
说完,他就快步朝着前院走去。
施允南醉晕晕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,没说话。
夜又深了点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施允南醉眼朦胧间看见了一道身影,对方的身前好像还亮着一点点微弱的光亮。
直到双方的距离拉近,施允南这才看清了一切——骆令声端着一块切块蛋糕,上面插着一根点燃的蜡烛。
施允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鼻尖没由来地一酸,但眼里的惊喜怎么都藏不住了。
其实,骆令声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,但他对上施允南不算清醒但绝对惊喜的眼色后,还是干脆放纵自己的冲动。
“虽然才第一次见面,但……”
他顿了顿,露出今晚第一道明显的笑容,“施允南,十八岁生日快乐。”
我知道你的名字,我祝你生日快乐。
…
温亦北找上来的时候,施允南正抱着骆令声哭着不肯撒手。
两个清醒的人对上视线,又一致看向某位不清醒的酒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