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会跌倒的......”他担忧道。
“不会。”薛婵道,“我就在你身边走,我扶着你。”
裴砚宁浑身上下都软透了,他自发地抱过来,双臂缠在薛婵腰间,迷恋地吸了吸薛婵的味道,缓了好一会儿,才道:“我好像好些了。”
薛婵便起身,裴砚宁抓着她的手跟着起身,唯唯诺诺地跟在她身边,薛婵并不催促他,慢慢地带着他走,终于走出了屋。
院子里站了好一排的人,都伸长了脖子等着,等了好一阵子才见里面一对新人走出了屋,立刻欢呼着拍起手来。
薛婵对丁香玉点了点头,便牵着裴砚宁下了楼梯。
丁香玉一笑,等俩人站好了,才朗声道:“新娘新郎拜天地咯,一拜天地,起——”
红衣灼灼的两人齐齐跪下,下拜的时候,薛婵不禁侧目,瞥见裴砚宁烧红的耳垂。
崔钰站着抹了抹眼泪,激动道:“真好啊,她们真好。”
崔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。
拜完了堂,崔钰便来领人,带着裴砚宁进屋去了,薛婵目送他进了房,背上忽然被人一拍,一个捕快道:“薛婵,今日我等可要与你喝酒喝个痛快。”
丁香玉刚想说薛婵不饮酒的,平日里她拿那酒性最温和的米酒找薛婵喝都要说上半天,何况今日她二人买回来的酒可都算烈的。
她刚想说话,就听薛婵道:“行,来。”
丁香玉大感意外。
“哎!”崔钰忙唤住她们,“吃了饭再喝,现在喝了伤身子。”
丁香玉忙道:“是,是,那我们再等会儿。”
一句话说得温和又狗腿,引得好几个捕快禁不住往丁香玉身上瞟。
“这位郎君是......”一人不禁好奇,素日里丁铺头说话对谁不能凶巴巴的,何时听见她用过这个口吻。
薛婵沉默不语,丁香玉面上一哂,道:“话那么多?我倒要瞧瞧你酒量有多少!”
崔钰手脚麻利,做好的饭菜一碟碟的端上来,一阵菜香勾得几个捕快馋虫顿起,又都是习武的粗人,经常是菜上来还没一会儿,就被风卷残云地吃完了。
薛婵陪坐,经常是夹了一筷子吃完,再想吃第二口,盘子里的菜已经零星了。
她想了想,起身来到厨房,对崔钰道:“你帮我给阿宁也送一些吃的进去。”
崔钰“啊”了一声,道:“可是新夫郎成婚当日是不能进食的。”
薛婵不明所欲,“这是为何?”
崔钰皱着眉不知该如何作答,只是他成亲的时候也是这个规矩,没人告诉他为什么,是长辈说夫郎当夜吃东西会不吉利,具体是怎么个不吉利却是未知,半天只好憋出一句:“大约是因为嘴上的口脂会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