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半点睡意都无,手指随意在床铺上抓拢着,他一直在等,悄悄盼望着薛婵进门。
只要她进门,他立马就起身跟她道歉,说他错了,他只是一时气不过,是骗骗她。
可是到现在,薛婵也没有进门。
裴砚宁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枯萎了,要死掉了,他这么些时日一时揣着的念想,居然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被破坏了个干干净净。
从今以后,他再说喜欢薛婵,她更加不会相信了。
“唉。”薛婵长叹一声,声音轻轻的,不由自主又想起裴砚宁晚上说过的话。
他的每一句话说得那么坚决肯定,可是薛婵总是觉得差了些什么。
有哪里,不对劲。
薛婵怀着股莫名的情绪,又是一夜没睡。
第二日一早,她从房顶上溜下来,丁香玉出门一看,“嚯!”了一声,道:“你这是没睡?”
薛婵随意抹了把脸,道:“不说了,我去你房里洗把脸。”
“哎。”丁香玉叹,“你还真打算就这么冷下去?这都过了一晚上了,进屋去哄哄妹夫罢。”
薛婵没吭声。
看她这反应丁香玉简直要气死,但是横竖是人家两口子的事,她再怎么着急也不可能代薛婵去解决了这事。
“我出门了。”薛婵收拾好留了句话就走了,丁香玉一愣,喊:“不吃饭了?!”
话音刚落,裴砚宁慌慌张张推门走了出来,恰好瞧见薛婵出去的背身。
他睁着眼,满眼噙满了失望。
丁香玉觉得现在自己真是无比尴尬,立马道:“妹夫!我也先走了,就不麻烦在家里吃饭了!”
裴砚宁默声站着没有说话。
丁香玉三两步追上薛婵,道:“妹夫赶出来给你做饭呢!”
薛婵“嗯”了一声,“他只是习惯了,以后也会有别的习惯的。”
神特么习惯了......丁香玉抓狂地在原地跳了两下。
昨儿向王知县申请的官文早就送到了仵作手上,仵作应该是连夜剖验的,她们一早过去便能知道结果。
两人来到衙门,仵作已经在等了,看见她们直截了当道:“两具男尸,一具女尸,其中一具男尸和女尸年龄都在四十上下,另一具男尸约二十。”
“是一家人?”丁香玉问。
仵作道:“应该是。”
“那应该是仇杀了。”薛婵沉吟一声,“凶犯提前准备了酒,应该不是冲动杀人。”
丁香玉道:“尸体身上可有刀伤之类的。”
仵作顿了顿,道:“没有,但是那具二十岁男尸上,似乎有......他的下.体塞着块铁器,可能是把剪刀。”
薛婵与丁香玉对视一眼,看来凶犯是女人的可能性又提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