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半个时辰过去了,两人谁也没睡,薛婵心里硌得慌。
“除了亲亲呢?”她忍不住出声。
那边没有声音,人也一动不动的,薛婵等了好半天,险些都要以为裴砚宁睡了,可她刚一吹熄了灯,裴砚宁又卷着他的被子一骨碌滚进她怀里。
人还是不说话,只是眼睛湿了湿。
那点湿意被薛婵触到,一瞬的哑声之后,她道:“就这么疼吗?”
裴砚宁这才轻轻“哼”了一声,“你一点也不疼我。”
薛婵无声地笑了笑,“我去拿药给你涂,薄薄涂一层,再给你吹一吹,怎么样?”
虽然没有亲亲,但裴砚宁听得也颇为心动,乖乖点了点头。
屋内昏黄的一盏灯又亮起,裴砚宁坐在床上,目光盈盈地看着薛婵取药的背身,道:“阿婵,我喜欢你的,一直喜欢你。”
薛婵没有接话,她拿了化瘀消肿的膏药来给裴砚宁涂背,吹吹的时候,她余光瞥见裴砚宁羞得蜷起来的脚趾,面上倒是端得一本正经。
如此细微的一个动作,叫薛婵莫名有些心软。
她轻抚了一下裴砚宁的肩,想起擦背的时候裴砚宁挣不过她呜呜呜哭起来的样子,情不自禁勾了勾唇。
以后不欺负他了,怪可怜的。
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,乌蓝的天空斜出半边清冷的月色,泠泠地洒进院中,井里也分得一片月色。
一夜很快过去。
天色微蒙蒙亮时,薛婵睁开了眼,她已经习惯了这个时辰醒来,倒是比在清河村还能多睡一会儿。
几乎是她醒来的同时,裴砚宁就坐起了身,拉起衣服就穿,准备去厨房做饭。
昨夜的心软仍在,薛婵伸手按住了他。
“你睡你的,昨夜还剩下一些春卷,我自己炸着吃了就好。”
裴砚宁动作一顿,“阿婵嫌弃我吗?”
薛婵大感意外:“我为何会嫌弃你?”
裴砚宁眨了眨眼看着薛婵认真的表情,似乎也觉得这个理由有点说不过去,他开心一笑,立刻抱着薛婵的手臂贴了贴。
“那就是心疼我!我的女人终于心疼我了。”
薛婵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,“睡着罢。”
“阿婵!晚上记得早点回来,我们一起去买鸡崽!”裴砚宁道。
“嗯。”薛婵起身将手臂从裴砚宁怀里抽了出来。
打开门一看,丁香玉早就醒了,手里拿着一件衣服,一看见她只嘚瑟,扯着衣服摇来摇去的。
薛婵反手关好门,狐疑地挑了下眉,看着丁香玉手里干干净净的衣服,隐约还能闻见皂角香。
“洗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