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砚宁咽了咽口水,道:“被子里太黑了,我一个人害怕......”
“......”薛婵无语凝噎了一阵,道,“你总要习惯一个人睡的。”
裴砚宁一噎,难过起来,她又拒绝他。
“我为什么要习惯!我......偏不习惯的!”裴砚宁这话说得赌气一般,他迟早要和薛婵睡到一起!迟早的事!谁也不能阻拦!
薛婵沉思一阵,想着反正以后也要打发裴砚宁嫁人的,嫁了人可不是与别人睡在一起?
想到此处,薛婵倒也不纠结此事,只是点了点头道:“随你罢。”
三个字不轻不重的,说得裴砚宁心里更加没底,但他见薛婵习惯性躺在桌子上的模样,心知今夜怕是没戏了。
勇敢向前迈了一步,可薛婵别说接纳他,反而还倒推了他一把,裴砚宁一个人藏在被子里,不免感叹人生多艰。
翌日一早,裴砚宁醒时,外面早已无人,想来薛婵已经去练剑了,他目光微转,在自己身边寻见一个小包袱,打开一看,里面的白花花的十两散碎银子。
裴砚宁一愣,当时在霜镇,薛婵说衙门的赏钱他也有功劳,要分他一般,这话裴砚宁听过就忘了,根本没放在心上,没想到薛婵竟然真的给了他。
如此一来,这些日子路上的那些花销,还有买衣服买布的钱,岂不都是她一个人出的。
家里两次大头的收入,可都是薛婵搏命得来的钱啊。
虽然柳慧那次她好像......还挺轻松的,但是这种事谁说得准,也许只是薛婵运气好,这些钱得来的都不容易,她就这样给了他,那她那儿又还剩下多少?
裴砚宁眼眶微酸,小心翼翼地把银钱藏起来,既然薛婵给了他,他就替他的女人存着!早晚有用到的时候!
现在正是应该收拾收拾,打扮打扮,把饭做好等薛婵回来了!
之前在龙首镇新买的那身衣服被落在了丁家庄,裴砚宁想起又是可惜又是难过,可惜的是他才穿了一次,难过的是,那可是薛婵第一次买给他的衣服啊。
只是当时情况紧急,裴砚宁什么也没说,现在越想越叹气。
小半个时辰不到,裴砚宁把自己洗得漂漂亮亮的,然后在灶上煨好了菜粥,又去院子里喂鸡。
正喂着,裴砚宁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事。
他愣愣地在院子里发了一会儿呆,忽然“啊”了一声,跑到屋后去看种的丈菊长得如何了。
然而,这些日子一直不曾浇水,一片土地上空空如也,连冒出来的芽尖尖都没有。
裴砚宁心疼极了,这可是薛婵花了足足一两银子买回来的名贵花种,要是死了可如何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