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砚宁则是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,薛婵会使剑???什么时候的事?
掌柜咽了咽口水,那发钝的铁剑硌得她嗓子生疼,没想到这个女人看上去挺不中用的,怎么......
于是认命道:“最多十二三两,不能再高了。”
且不说五步蛇十分难擒,这东西从外到内都是可用的宝贝,何况还是拔了牙的,如此硕大的一条五步蛇十分罕见,想必蛇胆也是上等佳品。
“多谢。”薛婵得了满意的答案,利索收剑,将铁剑丢给掌柜的拉着裴砚宁转身就走。
“妻妻妻...妻主,我们不卖了吗?”裴砚宁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换一家。”薛婵解释,这么大的镇子,总不能就这么一家小药铺子。
事实证明,确实不止这么一家,但是这镇东就这么一家,两人从中午走到傍晚,裴砚宁眼前就开始冒花花了,还是没看见第二家药铺。
“再坚持一下,马上就到了。”薛婵感觉到身侧的裴砚宁似乎有些体力不支。
她虽然也有些乏力,但好歹是个女人,不像裴砚宁,感觉风再大点他都能被吹跑了。
裴砚宁白着一张脸,连点头说话的力气都没了。
薛婵顿了顿,伸手道:“我背你罢。”
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,裴砚宁便腰间一紧,整个人都趴在了薛婵的背上。
他乌俏的眸子颤了颤。
第6章
夕阳晚风,轻轻吹拂在裴砚宁脸颊上。
他呆呆地看着薛婵的侧颜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这是薛婵第一次背他,以前他和薛婵最频繁的身体接触,便是薛婵打他。
裴砚宁不是个乖乖受欺负的性子,偶尔有时候,薛婵回家喝得烂醉,他会拿着绣花针在薛婵腿上狠扎好几下,在薛婵反应过来之前跑走,他用的绣花针极细,第二天薛婵醒来什么都忘了。
他早就想离开这个所谓的妻主了,但是他的卖身契还捏在薛婵手里,他不知道薛婵究竟把它藏到哪儿去了,可万一他跑了再被抓回来,凭着那张卖身契,他就能被浸猪笼。
裴砚宁不想那样,他前半生过得很安逸知足,后半辈子不想如猪狗一般地活下去,也不想落个凄惨的死法。
但是他心里清楚,只要他跟薛婵在一起,早晚都是个死。
这个女人,根本就没有人性,她眼里只有麻将和筛盅。
但是从那天开始,薛婵好像忽然变了,她会好好地和他说话,还会做东西给他吃,给他带果子,现在还背着他。
她是不是又开始演戏了?骗他钱的时候,薛婵在他面前演过不少苦肉计,说来可笑,若不是薛家潦倒,薛婵没有钱可赌,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和他说一句话。
那段时间竟然是她们说话最多的时候,一次两次之后,裴砚宁就不信薛婵的话了,然后她就抢、就偷......
想起那些日子,裴砚宁都会气得浑身发抖,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薛祖父是如何死不瞑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