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斐说了一堆道理, 态度不卑不亢。
庄父静静地听着, 似是在思考。
最后,他只是问:“小鱼昨晚上睡在哪里?”
庄斐低下头,气势弱下去:“……我那儿。”
“你这叫没到谈婚论嫁的阶段吗?”
庄斐:“……”
事已至此, 庄严也没难为女儿,他拿起涂满果酱的土司咬了一口,若有所思地点头:“其实,小鱼这孩子还是挺不错的。”
“我最欣赏他的是哪一点呢?他不浮躁。”他回想起昨晚临睡之前和陈瑜清的对话:“我说的话,他愿意听也听得进。他以前是自由惯了,在关键时刻就差个人逼他一把。”
他笑了笑,松口:“所以呢,如果你们继续交往我不反对。但你该逼他的时候,不能心软,小鱼缺少了一些斗志,不管是结婚还是交往,你都该在他身后甩条鞭子督促他,这是你作为他另一半的责任。”
庄斐原本以为她爸爸只会站在她的立场上去要求陈瑜清,没想到她爸爸也会站在陈瑜清的立场上来要求她,这让她有些感动,这是一种真正意义的接纳。
“谢谢爸爸。”
庄严表示他等会儿会去给陈瑜清定辆车,他说,陈瑜清给庄斐买车那是陈瑜清的心意,而给陈瑜清买车是他和庄母的心意。
他说,年轻人的财富积累要远比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困难,所以,他不能也不会让小鱼同志吃亏。
庄母默默地给他涂了片果酱吐司递过去。
烤得金黄的土司面包上,刷满酸甜可口的草莓酱,熬制这酱的每一颗草莓都是母亲自己种植,细细挑选出来的果实……
今天是年二十九,天晴风微。
用过早餐后,庄斐帮着母亲把她的那些盆景搬到院子里擦拭修剪。
彼时,母亲正戴着手套摆弄父亲前几天刚送的那盆老桩罗汉松。
国庆假期,庄斐在院子里见到的好事阿婆晨练到了院子外的马路上,探进个脑袋:“斐斐回来过年啦。”
庄斐想起来国庆节假期,她回家前几天闭门不出,也就只和这位阿婆见过面,说过几句话。结果,没几天小镇上的人就开始传播她未婚先孕在家保胎的谣言了。
“阿婆,你看。”庄斐挑起细长的眉,拍了拍肚子:“平的。”
好事阿婆踢腿的动作一僵,很快又不动声色。
庄斐故作苦恼道:“阿婆,不知道谁之前传谣,说我未婚先孕在家里安胎呢。”
阿婆脸色不变:“哎哟,哪个小心眼儿的乱嚼舌根呀,那肯定是嫉妒斐斐你人长得漂亮,家境又好。”
庄斐笑眯眯:“嗯呢。丑人多作怪,是吧,阿婆。”
“那是那是。”
陈瑜清睡醒了,听到院子有动静。他睁着朦胧惺忪的睡眼走到阳台上,阳台没有封死,院子里的花园景观一览无余。
清晨起床,他嗓子还有些微哑,他顶着凌乱随意的脑袋在阳台上喊:“庄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