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温热的气息和她的鼻息交缠,呼吸越来越困难。
“……”庄斐小声:“不困了。”
又沉默下来。
太难熬了,庄斐躺不住了,再这么躺下去,她得窒息而亡,她准备起床去晨跑了。
在床斐起身的那一瞬间,陈瑜清侧身借力将她往上一托,手臂抬力。
……
窗户里透进薄薄的光,他冷白的皮肤在晨曦里染上一层绯红,流畅的轮廓绕出圈金色的丝边。
最美男色。
“可以吗?”
他居高临下,眼波无声无息。
这是一种小心翼翼地试探,一种视若珍宝的珍重,也是一种全心全意地热爱……
庄斐偏偏要将他一军。
可他得不到她的回应,却也不敢往下行动。
他看着她,从前有些忧郁的眼神里杂糅进许多情绪,无辜的,急迫的,热情的,隐忍的;欲望,冲动,荷尔蒙和爱意……
她明明感受到了他被一团炽烈的焰火包裹住,却仍在尽力压制着,胸膛起伏的弧度巨大而深刻。
她于心不忍,先败下阵来,轻点了下头。
他便再无言,将这个朦胧不清的早晨深深刻画,爱意向过去,向未来延展。
……
对面那栋楼漆漆黑黑,窗外的路灯将楼间距无限拉长,月亮慢慢地西滑,启明星悄悄地指引着。
风刮得树叶哗哗抖落,有一场冰凉的雨水趁势而来。
汗水从额角滴落下。
她的眼泪和这场汗水混杂交织,生死置于红尘外。
……
庄斐又睡了一觉。
等她真正的生物钟到了,没有闹钟她依然能够醒过来,她准备起床去晨跑,却发现身旁躺着的人仍睁着双眼睛发呆。
他又没有能入睡吗?
从昨晚到现在,他一夜都没有入睡吗?
庄斐心下一沉,随后被大片的内疚占据。
“你……”
是不是有什么睡眠障碍?
庄斐想起昨天早上去他家里时看到的场景,差点儿脱口问出。
他家里整个儿处于黑暗之中,没有一丝光亮投射。
而她家里光线充足,满屋都是明亮的彩色。
庄斐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,她想来日方长。她只是不动声色地走到窗台边,将窗帘严丝合缝地拉上,挡住窗户外面的大片暖阳。
房间里面又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。
庄斐走到房间外面,关掉音乐,关掉破晓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