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公子的诏书写的好。”
这篇诏书的文采没有半点好之处,但稚子赤诚浅显易懂极其妙,邓弈这一声夸赞真心实意。
他对谢燕芳的确是真心实意的钦佩,谢燕芳公子才学为人处世皆无可挑剔。
但也只是钦佩而已。
谢燕芳笑道:“太傅当机立断也好。”
先前要不要公布边郡起战事朝堂有些争执,大多数官员们不同意,说接连出事民心不安,容易出乱,但邓弈一锤定音不许任何人反驳,要昭告天下,要调兵遣将。
“邓弈!”一个老官员气得在朝堂上直呼邓弈的名字,“这是谁的朝堂?你一言九鼎吗?”
邓弈看着这老官员笑了笑,点点头:“本官受先帝所托监国,此时此刻,的确是本官的朝堂,本官承先帝遗命,的确敢说是一言九鼎。”
就算在心里这样想,能直接说出来也真够骇人,这就是小人得志狂悖吗?老官员气的晕过去,邓弈也不客气连太医都不请,直接让禁卫把人拖出去——
没有人再有异议了。
谢燕芳也没有,甚至在邓弈说完话的时候,就呈上了自己替皇帝草拟的昭告天下书。
在这件事上,谢燕芳和邓弈是一致的。
“都是为了大夏。”邓弈含笑说。
谢燕芳点点头笑道:“为了陛下,哪怕凶险,也是好。”
虽然说得是同样的意思,但似乎又不一样。
两人谁也没有再多说,此时此刻大夏和陛下一样重要,至于将来如果有孰轻孰重的时候——
将来再说。
不过在另一件事上,两人的意见不一致。
楚昭。
邓弈要让楚昭回来。
“途中遇袭,就已经足矣证明,她被人盯上了。”他说,“如今边郡起了战事,途中风险更大。”
虽然在朝堂要把风险变成士气,但邓弈也不是不知道形势严峻,比民众们知道的还要严峻,最大的危险甚至不是来自边郡,是中山王。
“有楚岺在,西凉王不可能轻易能打过来,但是中山王就不一样了。”
“大夏接连遭遇变故,对西凉王来说是好时机,西凉王侵犯,对中山王来说,更是好时机。”
“我可不想下一个消息是西凉王抓着皇后站在京城外叫门。”
听到这里时,谢燕芳忍不住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