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亲吧?亲了吧?亲了?
脑里机械地循环这一句话,让她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,一步也迈不出去。
她觉得是自己看错了,或者脑补过度,说不定人家什么也没做?
“阳阳。”时钺在前面几步开外,静静等待着她,“走了。”
她缓缓抬起步子,按捺住剧烈跳动不止的心脏,想要尽可能平静地面对他。
时钺见她还愣在那里,微微皱了皱眉,朝向她走了几步,牵着她的胳膊。
两人无言,可气氛变得怪异,像是飓风之后的大海,表面上波平浪静,其实潜藏汹涌。
就在这样的情景下,她本就不怎么清醒的大脑又开始卡壳。
于是,问出了一个今生今世最蠢的问题。
事后,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驴踢了也不该这样问。
因为,宕机的大脑一个抽风,她一边被时钺隔着衣料拉住胳膊,一边看向他的侧脸,诺诺地:“时钺,你刚刚,是不是亲我了?”
她已经处于不知今夕何夕的游离状态,问出这句话后,她没觉得哪里不对。
反而是此话一出,拉住她胳膊的时钺僵了僵,他不自主收紧了动作,让她感觉手臂上传来明显的力道。
时钺没看她,不自然地抬眼看向别处,刚平静下来的心绪又开始纷乱。
尤其是胸膛之下不安生的心脏,一遍一遍剧烈跳动,全身上下血液沸。
艾梓被他无声拉着往前,男生平视前方,他俊逸的侧脸紧绷,下颚线在夜色中被勾勒的清晰好看。
她真的可以确信,自己可能是脑补过度了。
正当她快要停止胡思乱想时,只听到时钺带着些许沉磁的低声传来:“嗯。”
短短的一声,在朦胧的冬夜里,简单得近乎于无,可瞬间像把周围的空气都烧热一样。
说完以后,他手上的动作又不禁加重了,就像他那一瞬突然被抑住的呼吸般。
“亲了。”
这下,小火苗又在她耳边点燃,空气仿佛自带了火药,噼里啪啦炸出小烟花。
“没忍住。”
她觉得,可能,自己马上就要被炸死了。
大脑嗡嗡的,艾梓咽了咽口水,气若游丝:“哦,好……”
那晚近乎魔幻的对话,奇异的经历,像是曲谱里弹出不和谐的一个音,却偏偏激昂了整个乐章。
每当想起,手中那抹温热都记忆犹新。
冬夜或许寒冷,可十六七岁的年少时光是炽热滚烫的,蠢蠢欲动又来势汹汹,燃烧了整片原野,念念落地生根。
……
时间就在一次一次月考中流逝而去,月考这个词汇一成不变,可日子每天都是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