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宁无法理解。
他自小生于钟鸣鼎食之家,作为最小的孩子,他一直受兄姐爱护,家中环境和睦。到了门派中,他又被师父师姐照顾,门派中彼此互助,从未出现过这种事。
整个修仙界虽然往日里也有摩擦,但无论如何其余弟子也多是友善相处,从未发生过此等恶劣事件。
现在妖兽围攻玉衡门,明明是妖兽界的问题,为何反而演化成了门派间的斗争,还要如此兵戈相见。
他不想看到同为修仙的弟子相互厮杀。
顿了顿,宗政蔓反问他,“那你想要帮谁呢?”
褚宁一时哽住。
他不愿意看到无谓的伤亡,但对于这种充满利益纠葛的门派纷争,独善其身确实才是最好的选择,“师姐……”
宗政蔓拍了拍他的肩膀,道:“这本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,不让自己受伤,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褚宁沉默着点点头,随后背影失落的离开了。
看着少年人弯曲的脊梁,宗政蔓难以形容心情的沉重。
对于她来说,这是她阅读过的剧情,所谓的阴谋阳谋,生死离别,都是文字构造出的虚拟世界。但是对这群少年人而言,这便是他们历经许久的人生世界。
修真界彼此扶助的认知被破坏,世界观轰然崩塌,想来单纯的褚宁需要消化许久吧。
宗政蔓摇了摇头,不愿再细想。
宿荼突然对她道:“师姐想去议事厅那看看吗?这可是难得的好戏。”他也该去添把火了。
“宿荼。”宗政蔓定定地看着他,目光中隐隐有不赞同。
虽然她也认为有仇必须报,但牵扯上众多无辜之人的做法,恕她不能苟同。
宿荼抿紧唇瓣一言不发,
“……算了。”跟纸片人计较什么呢?
她在这个世界待的太久了,已经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否是现实了。
宗政蔓甩了甩脑袋,“去围观一下吧。”正巧看看有没有趁手的破烂可以捡。
*
待两人赶到现场时,流云门与玉衡门的两方人马正在混战。
“玉衡门主你切莫冲动,这、这显然是有人从中作梗啊!”流云门掌门用符咒抵御着玉衡门主凌厉的剑锋,一边解释。
天知道他们有多冤。
他们流云门只是主办一场宗门大比,现如今竟生出如此多的祸端来,明明他们没有暗害过玉衡门,但现在桩桩件件都好像是他们故意设计的一般。
真是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