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小羽觉得他突然在这个时间点回来,肯定有大事。
张盛源没客气,抬步便熟门熟路地进了屋。
一边喝茶,一边打量屋里的陈设。
这栋房子的装修基本没怎么变,只在客厅里多了些绿植和小摆设,还有一些孩子的玩具书籍。
熟悉的环境,每一处都能唤醒几十年前的记忆。
他正暗自感慨着物是人非,宋恂便拎着包进来了。
见了他就笑道:“看来听见喜鹊叫果然能抬头见喜,我今早刚在家门口碰上一只喜鹊,张大哥你就上门了。”
“哈哈,我还没说是因为什么来的呢,你就能断定是喜事了?”
“甭管是为什么来的,故人衣锦还乡总归是喜事吧?”宋恂坐下与他寒暄了一阵,见两个儿子一直立着耳朵旁听,便没让他们回避,直接问起了老张此行的目的。
“也没什么,上次你不是让我打听那个王德荣的事情嘛,我在港岛没什么人脉,其实是请我堂哥帮忙打听的,他听说了你们这边在搞酒店项目,就让我回来看看。”
“我记得你们是做钟表的,难道已经改行了?”宋恂问。
老张的父亲曾是海浦的钟表大王,如今大伯在新加坡,二伯在港岛,据说也都是从事钟表行业的。
“我二伯确实是开表行的,但他经营的生意种类还挺多的。近几年港岛的旅游业特别火,商人们一窝蜂地投资建设酒店,”张盛源笑了笑说,“我二伯也对酒店动了心思,他前年跟人合伙开了两家规模中等的酒店,虽然股份不多,但也算涉足酒店行业了。”
“他们想在内地投资?”宋恂问。
“有这个意向,但得先回来看看投资环境。”张盛源无奈道,“我二伯已经几十年没回内地了,对这边的改开政策还是不太放心。”
二伯原本想让他先去特区看看情况,但是他们在那边人生地不熟,没有什么人脉。内地办事讲人情,他寻思反正都是投资,与其去完全不熟悉的特区,还不如回到他熟悉的海浦来。
宋恂迟疑着问:“这次投资是以你二伯的名义,还是以你本人的名义进行?”
“有什么区别么?”
“如果以你二伯的名义进行,就可以定义为归侨或者外商投资。但是若以你的名义进行,就是侨眷投资了,并不算中外合资企业,优惠政策也会有所调整。”
张盛源以前算是个作家,想要自己当编剧和导演拍电影。
如果是以他自己的名义投资,基本就只能掏钱了,酒店管理经验之类的,就不用指望了。
“还是以我二伯的名义投资的,”张盛源笑道,“我对经营的事一窍不通,到时候可能会从港岛的酒店派出管理人员。”
宋恂听出他只是来打前站的,便应道:“我可以帮你约见一下行署专员,投资环境如何,你可以实地考察一下。”
“行,抓紧时间帮我二伯干完活,我就能赶紧回去拍电影了!”
宋恂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拍起了电影,便关心了一下他事业的发展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