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去办执照也是想解决一桩麻烦事。”苗玉兰小声说,“咱们队里现在用的还是刚通电那会儿安装的集体电表。各家用电是按电灯泡的数量均摊电费的。”
“那跟办个体户执照有什么关系?”
“咋没关系呢!我的那台鱼片斜切机是用电的,而且耗电量还不小,”苗玉兰更小声地透露,“我怕它耗电太多,平时都不怎么敢用。幸好咱家买了电视机,你爹跟队里说咱家电视费电,我们交了两户的电钱。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。所以,要是成了个体户,我就给咱家申请一个单独的电表,该交多少电费就交多少。”
宋恂没想到这农村老太太还挺有想法的。
既然人家主意已定,他也就不再阻拦了,承诺开年以后陪她去县里办执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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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恂带着孩子在老丈人家连吃带拿,返回自家的时候,项小羽还没回来。
两个小孩眼巴巴地等到晚上八点多,亲娘才慢悠悠地进门。
“呦,宋吉安和宋延安同志回来啦?”项小羽见到归家的儿子,打趣道,“两位同志出差挺辛苦吧?”
俩小孩见到妈妈心里高兴,但面上还要保持矜持,排着队与亲娘握手。
“……”项小羽看向含笑旁观的宋恂问,“他们这又演的哪一出啊?”
“可能是同志间的问候吧。”
这两个小崽也不知是什么毛病,突然就开始热衷跟人握手了。
傍晚回来的路上,碰到了村里的张夫子,他俩主动跑过去问好,还非要伸出手跟人家握一握。
好在张夫子是见过世面的,并没有大惊小怪,很配合地跟他们握了手,还考察了一下他们的学问。
俩小孩给张夫子背了两首唐诗,又背了早已滚瓜烂熟的《弟子规》,听了一耳朵表扬才心满意足地回家。
项小羽跟儿子们依次握了手,便说起了晚归的原因。
“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又不用带孩子,就想去探望一下郁台长,给她送点年礼,结果你猜怎么着?”
宋恂配合地问:“怎么着?”
“郁台长已经升职啦!”项小羽眼睛亮晶晶地说,“她现在不在渔业电台干了,又重新被调回市人广,当副台长了!”
“这是好事啊,她在渔业电台也干了七八年了吧?”
“正好八年!”项小羽比了一个八的手势,“原来的老台长退休了,大家挨个往上挪萝卜坑。正好领导班子里缺一个女同志,郁台长的资历能力都摆在那里,这才把她调了回去。”
“那她也算熬出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