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成钧是个连自己儿子闺女的工作都不怎么操心的家长,这会儿却操心起了还在上幼儿园的孙子们的工作。
这天晚上回家,他就跟老伴商量:“延安掉了牙,又丢了工作,心里肯定不好受,要不咱们再给他俩找个工作?”
孟玉裁放下歌词本靠坐在床上,叹着气说:“延安以前多活泼啊,我每天回到家就能听到他的笑声,现在可倒好,掉了一颗牙以后,连笑都少了。不过,他俩下个月才满六岁,能做什么工作啊?”
“宋恂不是一直想给他们培养个特长嘛,弹钢琴、拉二胡什么的。我看老陆家的孙女就在学弹钢琴。”宋成钧沉吟片刻说,“要不帮他们找个老师?”
“我之前就想给他们找钢琴老师来着,不过,儿媳妇没提,我就没多嘴。他们小两口管孩子管得挺好的,我还是不要横加干涉孩子的教育问题了。”孟玉裁嘀咕道,“其实去电台讲故事是个不错的锻炼机会,谁能想到这孩子这么快就要换牙呢!”
“儿媳妇没提,也可能是不好意思开口。你要是认识钢琴老师,帮忙联系一个。”
孟玉裁在文工团工作那么多年,圈子里有名气的艺术家认识得也不少,给孙子寻个老师不是什么难事。
于是爷爷奶奶一合计,给孙子们在大院里找了一位退休闲赋在家的钢琴老师。
从此小哥俩过上了一三五学下棋,二四六弹钢琴,礼拜天总复习的日子。
每天守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的美梦彻底破碎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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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海浦这边,老婆孩子离开以后,宋恂将心思彻底放在了工作上。
外海船队已经出海三次,并成功将两艘运输船开往日本的港口,按照当初补偿贸易合同的约定,将两船鱼交给了日本的渔业公司,完成了第一次还贷。
虽然船队的捕捞能力还没有被完全激发出来,但是能够按时将贷款还上,就已经让很多人把心放回了肚子里。
宋恂反复斟酌后,还是没有对刚刚组建两个月的船队,进行任何改革。
船员们一切听船长指挥,按照各自船长的工作习惯来,将队伍磨合好以后再谈其他。
不过,船上的事他可以不管,但是船下的事,公司却是要抓起来的。
整个渔业公司最重要的工作环节,就是捕捞第一线,公司应该把最大的精力放在捕捞船队上。
所以,这两个月,渔业公司高层在公司内部实行了机构改革,捕捞船队从此只专心负责捕捞,至于渔轮的物资供应、渔网修补、后勤补给、行政管理等一应琐事,全部从船队里划拨出来,由公司机关对口管理。
让捕捞船队轻装上阵。
这天,宋恂刚从渔轮修造厂调研回来,孙翊便进来提醒,开会的时间快到了。
他从抽屉里翻出儿子们剩下的饼干匆匆吃了几口,便带着本子去了会议室。
每个礼拜一下午,是公司固定的经理厂长办公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