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听了一点。这种反对声对你们应该没什么影响吧?”
“怎么没影响?动摇军心啊。”宋恂半真半假道,“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就是你们公司的姜平凡带头干的,为了几对外海渔轮连脸都不要了!”
严秋实不信地摇头:“肯定是你弄错了,我们也计划去外海捕捞呢,咋可能故意干这种事?这不是自缚双手嘛!”
不买日本的高价渔轮,不代表就不想去外海打渔了。
“我们公司的下属船厂早就开始研发尾滑道渔轮了,听说马上就能出结果。”
“确实在研发了,但是不可能马上出结果。”宋恂自己就是从船厂出来的,听说有不少曾经的同事被调去研究外海渔轮了。
以他了解到的进度看,等到渔轮能正式下水试捕,少说还得两三年。
严秋实还是摇头,保证道:“姜经理不可能看上三四百万一对的进口渔轮,我们就想等国产渔轮组船队呢,不过在咱们自己的渔轮能正式下水之前,我们想从日本进口几条便宜渔轮暂时用着,临时过渡一两年。”
宋恂听得稀里糊涂的,疑惑地问:“他不是看不上日本的渔轮么,怎么又要买便宜的渔轮?”
“也不是看不上吧,”严秋实滋溜一口小酒说,“领导的想法咱哪知道!领导对进口渔轮的态度,已经反反复复转变好几次了。从去年开始,公司里就刮过好几阵风。刚开始说要从挪威进口渔轮,然后又说从日本进口,后来又觉得进口不行,还得自己研发,结果研发过程太慢,又想要进口的。公司一二把手对进口渔轮的意见不统一,一直在扯皮……”
他又摇头笑道:“要是意见统一了,这次去跟外商谈判的肯定是我们省渔,也就没你们海浦什么事了。”
宋恂听他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,也没说到正题,不由再次问:“你刚才说的,那个便宜的渔轮是怎么回事?”
“具体的我也不清楚。好像是去年,我们单位的领导跟着省里的经济考察团去过日本考察。听说当时差点就要签什么协议了,能买到很便宜的渔轮。不过由于姜经理坚决反对,这事就没办成。最近公司领导可能是被你们海浦的大动作刺激的。”严秋实挑拣着花生米,笑道,“王书记又打算跟日本买渔轮了,就买去年考察过的那种便宜渔轮,用来过渡一下。”
“这渔轮报价是多少?”宋恂问。
“那我就不清楚了。”严秋实摇摇头。
宋恂以为这所谓的便宜的渔轮是跟南湾那边差不多的渔轮,不是目前最先进的,但是性价比够高。
不过,他回去以后,从翻译小陈那里听到的消息却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。
小陈就是去年跟着经济考察团去日本的随行翻译,当时的情况他都很清楚。
“不是新船。是远洋渔业公司的一批满了使用年限的旧船,当时给的报价确实挺便宜的,每对才四千多万日元,价格还不足新船的十分之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