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她现在根本没心思管什么拍电影的事,无论上班下班,都要见缝插针地背诵她的解说词。
田大妮看她揪着头发,目光呆滞,嘴里念念叨叨的吐出些陌生词汇,不敢再提去拍电影的事。
扭头找上了项小鸿。
可惜,这位也是个大忙人。
项小鸿婉拒:“我正在船员速成班上课。宋主任教的内容,我还有很多弄不明白的地方。我们马上就要考试了,这段时间得抓紧时间复习,考试通过才有机会去省城参加船员培训。”
提起船员培训的话题,项小鸿也是吧啦吧啦说起来没完。
听了一耳朵俄语和女子船队的事,田大妮晕晕乎乎地从项家院子离开,心想,要不她也别去当什么临时演员了,还是找点正经事做吧。
不过,田大妮一走,项小鸿却倒了霉。
苗玉兰在旁边听她说起船员培训的事,脸上不太高兴。
“你们这个船员培训,什么时候能结束?人家小郑邮递员那边还等着跟你见面呢!”
苗玉兰托人去公社打听了小郑邮递员的家庭情况。
上面有个兄弟,下面有个妹妹,一家子都是邮政系统的人,除了妹妹还在上学不知道脾性怎么样,家里其他人在单位的口碑都很不错。
这样的人家,在她看来,就是十分不错的选择了。
自家虽是农村的,但孩子他爹是生产队长,舅舅是公社书记,两家算得上门当户对。
她把这些利弊都掰开揉碎了分析给大丫头听,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,直接回一句“我还得参加船员培训,有空再说吧。”
苗玉兰现在只想知道,她到底什么时候能有空!
“这个礼拜考试,如果能顺利通过的话,下个礼拜就能去省城参加培训了。”项小鸿在作业纸上写写画画,“这次是县妇联和公社妇联好不容易为我们女同志争取到的培训机会,我不能因为相亲,耽误了大事。”
苗玉兰尽量心平气和地问:“那你培训完得是啥时候?”
“宋主任说结业考试在明年,不过中间会有几次淘汰考试。”项小鸿停下笔解释道,“如果被淘汰了,我很快就能回来。”
苗玉兰听说她可能会被淘汰,心里又不太得劲。
“他们为啥要淘汰你?”
这孩子这段时间的努力,她都看在眼里。
初中毕业快十年了,从没正经驾驶过风船的姑娘,却要跟人家高中学历的船员一起考试,哪是那么容易的?
“宋主任说,人家会综合考虑我们的条件,比如身体素质,心理素质,驾驶技能,捕捞技能,机械维修技能,反正要考察很多方面。当船长的事我先不奢求了,能考个中级船员就行。”
船长都是驾驶员出身的,她连轮船还没上过呢,想速成当船长,那是做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