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曜看了眼弟弟,犹豫了一下道:“这话不是陛下亲口所言, 是皇后。”
“皇后?!”大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“后宫也能干预政事了?她算哪根葱。”许是被气急了,大夫人也懒得去顾什么礼节。要说起来,谢家和这位皇后的渊源还不小,梁子或许要从上一辈就结下了。
老夫人稍稍镇定些, 看向自己的大儿子:“老大, 你说说看。”
庆国公点了点头站起身来:“儿子觉得这事古怪, 陛下转醒这事突然, 圣旨来的更突然,宫中许多大臣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, 圣旨却已经到了我们家。再听子珩和子朗所言,应该是皇后, 准确的说是太子, 想做些什么。”
“我和大伯想的一样!”谢洵立马道。
“自从上回宫宴事发, 他自知口碑已无法在朝中立足, 若不是陛下病了,现在废太子的诏书应该都下来了!现在倒好,人直接都敢大摇大摆从东宫出来了,若说没有什么谋逆的心思,我反正是不信!”
宝真堂陷入了沉默。
老夫人看向自己的长孙:“子珩如何打算?”
谢曜顿了顿,说出了自己的看法:“太子的确应该有些心思,但是如今他和蜀王制衡,想得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,他应该是想让我离开京城,独木难支。”
“嗯,谢家这么多年并不涉党争,但是也不是容易拿捏的软柿子,想在这个时候踩一脚,也得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。”老夫人哼了一声。
大夫人:“那子珩是不是不用去崇州了?”
谢曜:“既为臣子,圣旨还是得遵。”
庆国公也点头:“是,若此时子珩不去,无异于将把柄直接递到了人家面前,我谢家没有不顺之心,若落了把柄,太子便更有理由对谢家不利。”
大夫人闻言,皱起了眉头。
“崇州地域偏远,又正值盛夏,你路上受酷暑,过去那边怕是已经入了秋……”身为母亲,一想到这些,便觉得揪心的疼。
谢曜宽慰她:“母亲不必过于担心,我此时离京也是好事。太子既然咄咄相逼,那我们也必须要做完全的准备,京城眼目众多,许多事并不好摆在明面上。”
谢曜这话说到了国公爷的心坎上,他站起身拍了拍谢曜的肩膀:“我儿通透。”
谢曜也朝自己的父亲笑了笑,父子之间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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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棠苑那边得了信,秦可心里的担忧快要溢了出来,也顾不上其他,撑了把伞就要往前头去,路上却正好遇到了谢曜,他明显是刚从宝真堂出来,第一时间也来找她了。
两人同时停下脚步。
自从谢曜那日生辰后,他虽也急着见她,但多是带着笑意和期待,唯有这次,连他的眼中也带着一丝不舍,即便很快被他藏了起来,却还是被秦可敏锐的捕捉到了。
明明什么都还没说,秦可却快要哭了。
谢曜大步朝她走过来,赶忙用拇指接住了她刚刚掉落的泪珠,语气温柔又心疼:“怎么又哭了?”
秦可一边擦泪一边摇头,她也不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