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岁抬笔轻点,似是泼了点墨,墨又化作细针,刺穿了邪魔眉心,登时消散。
邪魔与郁岁对视一眼。
默默思索要不要打。
毛球爬出来嚣张放狠话,“想要这会儿死,还是等会儿死?!”
邪魔撒腿就跑。
不是说好修为大跌吗?
都拿到司命笔了,这是修为大跌?
掌门等人已经双腿发软的走到棺材前,唇瓣颤抖,一副想认又不敢认的模样。
郁岁没给他们开棺的机会。
她带着棺材走到宁孤临面前,“封印后,我自有意识便呆在灵府修炼。”
突破的很艰难。
后面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谁。
忘却所有往事,只记得修炼。
她是玉石,无心无情,要不然也不会强行突破,走火入魔。
郁岁再次和宁孤临解释。
“当时战争来的突然,我只能选得心应手的,并非丢掉你……”
这些话早就和他说话。
并不知道有没有用。
可此刻话音未落。
便猛地被宁孤临紧紧抱住,“丢掉也没事,你活着就好。”
封印之后的每天。
他呆在司命宫,每一天都会回想起他们最后的见面,最后的争吵。
死亡来临前。
他满身是刺,对准的是他亲近之人,说尽刻薄话语,他的本意明明不是如此。
倘若没有死而复生。
他们最后的结尾便是以吵架结束,再没有和好,也没有此刻的道歉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脑袋埋在她脖颈。闷声说,“对不起。”
郁岁迟疑片刻。
抬手拍拍他后背,提醒说:“不许把鼻涕蹭到我身上。”
宁孤临鼻音浓重:“好。”
藏獒好吃惊的,“这是舔成正果了吗?”
了之去捂狗的嘴巴。
小声说,“安静些。”
藏獒:“……”
好家伙,这个更舔。
还要为情敌创造安静环境诉情。
顾西辞没了之这种高尚,也没必要看眼色行事,“阁主应当记得自己是有道侣的。”
他这是试探。
若是棺材里的是裴湮,郁岁应当直接回“什么道侣,早死了”。
结果郁岁更狠。
“不必在意道侣。”她松开宁孤临,自我陶醉,“我体会到了人间情意的美妙,从此应当广开后宫。”
顾西辞吞了苍蝇般恶心。
一时竟然忘了悲痛棺材里是否是裴湮。
宁孤临最先表示支持,逼逼赖赖讲着,“裴湮太变态了,最起码得是个正常人。”
郁岁意味深长的看他眼。
抬起笔,“要不要回来?我突破了。”
宁孤临干脆利落的丢下剑。
化为流光钻入了笔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