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能以这种方式留在丧葬阁吗?
了之点头说,“是的呢。”
“练此神功,必先自宫。”
“岑施主六根清净,自然适合。”
岑疏狂顿时支棱起来,“不满大师,我又充满了对世俗的欲望。”
楼下进行着剃度。
郁岁坐在二楼,笑意盈盈,“师父不必再担忧谣言了。”
裴湮支着下巴。
看了几眼剃度现场,又将视线放在了郁岁身上,对上她的笑容,心跳忽而乱了节奏。
——他传播谣言,试图遭人唾弃,让郁岁同情,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。
计划没有问题。
只是他没有考虑郁岁的反应。
原来,她也会为他奔波。
裴湮似是无意的问:“若是岑疏狂不同意,岁岁要怎么办?”
郁岁眸色潋滟,她拿出了留影石,传出了一阵对话。
岑疏狂的话。
——“听闻裴剑尊为了得到您……干脆污蔑裴剑尊是魔。”
紧接着是郁岁的声音。
——“没有下次。”
这是刚刚在魔界的对话。
一旦公布。
裴湮是魔的谣言便不攻自破。
怪不得她在魔界与岑疏狂讲话时,刻意维持了上位者的形象。
原来如此。
裴湮喉结滚动,垂下眼,目光落在手腕的铃铛,似是吐出了火舌,要吞噬了他。
他将衣袖拉好。
平日里总是爱玩弄铃铛,如今却连看也不敢看。
“你若如此做,便会身陷囹圄。”
她没有剑尊名号加持。
身为魔主的谣言一旦传出,便是万劫不复。
郁岁嗓音软甜:“没关系啊。”
“只要师父好好的就行。”
好久。
她都没听到裴湮说话。
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只是在看她。
郁岁被看的不好意思,摸了摸脸,“师父,我要去找一下岑疏狂。”
裴湮轻轻啊了声,“去吧。”
找岑疏狂。
无非是为了他再敲打岑疏狂,免得事情败露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茶楼的人都快要走完了。
裴湮端起茶水喝了口。
涩涩的,不是很好喝。
可他却喝完了。
“裴剑尊的心,跳的好快。”
裴湮微微侧头。
了之笑了,“春心萌动不是什么坏事,毕竟你们还是道侣。”
裴湮没有回话。
春心萌动。
他眼神含着几分冷意。
郁岁是来渡情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