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能再让聂怀嵘偷摸跑来了,这算个什么事。
她想不通,成亲那晚,聂怀嵘不是不喜她的吗,那她哭她的,聂怀嵘多管什么闲事,他要是听着烦,为什么不离开呢?
以他夜探公主府的本事,绕开门口的丫鬟婆子,离开新房,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?
如果他一开始就不在乎,那他口中那些所谓的梦,真的能影响到他吗?
她心烦了,烦了一晚上,依旧是心烦的。
休书都给了,还来哀求什么机会,早就晚了,晚了一辈子了。
*
尘土飞扬,各类兵器破空声交错,士兵操练的声音在大营内回响。
而军师大帐里,焚香烹茶,吟诗作画,好似与大帐之外的世界隔绝开来了。
大帐四角摆上了大盆的冰块,炎炎夏日,里头仍是凉丝丝的。
韩叔郓好心情地作着画,他锦衣华服,不染一丝灰尘,任谁误闯了此处,都想不到这样的场景是在军营里的。
大帐被掀开,热浪和飞尘,随之进入,看着尘土落到木质的干净的地板上,韩叔郓皱着眉,又得叫人清扫了。
“将军,你弄脏了我的地面。”
聂怀嵘看着地上被他踩出来的带着灰尘的脚印,“我待会给你弄干净,有急事找你,先谈正事。”
韩叔郓不大乐意,他分明是有在大帐前写好了木板的,进门之前要将鞋底和身上的灰尘掸掉的,木质地面上的灰脚印看着很难受。
行军打仗多年,他要忍是能忍住,可眼下没有必要让他忍下去。
“不弄干净,我没心情说话。”
聂怀嵘急匆匆地赶来,一时情急也没顾得上,他是清楚他的军师的脾气的,就先耐着性子,将地面收拾好,把灰尘都擦了。
弄好之后,聂怀嵘就说明了他的来意,“昨日梦境又来了,梦里的聂怀嵘是心悦小公主的。”
聂怀嵘将梦境说给韩叔郓听,一丁点的细节都没有漏掉。
韩叔郓听后,神色复杂,“这么瞎折腾了一世,将军你可真够可以的,但凡问问梦里的那个我,也不至于把好好一桩亲事给弄成这个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