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聂琼滢的父亲、兄长时,李太夫人拿着手帕在眼角摸了摸泪。
聂怀嵘亦是动容,父兄不在,就该他来管教,便回道:“母亲放心,明日我就派人守在妹妹院子前,不让她胡闹,再请一个宫里的嬷嬷来,好好教教她,舞刀弄枪是好事,可这并不等同胡作非为。”
李太夫人一时说不出话来了,她说了一堆聂琼滢大的不易之处,聂怀嵘就只听进去了,没有好好管教这一条。
聂怀嵘已打定了主意,李太夫人求情的话自是说不出来了。
也罢,她这女儿也该好好长长性子了。
李太夫人转动着手里的佛珠,聂琼滢所说的,聂怀嵘将私库交给云素公主一事,她已证实。
不过两个月,云素公主和聂怀嵘已从针锋相对,变成了聂怀嵘的示好。
李太夫人灰雾雾的眸子变得更加幽深了,像,很像,无论是眼里的傲气,还是受人喜爱的气质,都太像了。
像极了年轻时的她。
因为太像,所以云素公主最好不要留在聂府里。
佛珠一停,李太夫人关心聂怀嵘道: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既然和公主殿下感情变好,也该早点要个孩子了,跟你同龄的,孩子都好几个了,怀嵘啊,你该上心了。”
聂怀嵘尴尬地偏了偏头,“我与殿下尚有未解之结,母亲所说,还为之过早。”
李太夫人便已然明了,她儿子和云素公主之间还有很大的横沟,这倒也是个好机会,若真让她儿子一步步陷进去,将来整个聂府怕是也要拱手相让了。
情深不寿,深情并非好事。
太在乎一个人,那人一句话,兴许也能为此丢了性命。
李太夫人拨弄着佛珠的力道不自觉地变大,啪,线断珠落,恍然回神。
“母亲?”
聂怀嵘关切的声音停在耳了,李太夫人喉中一紧,略显慌乱,“无碍,应是年份久了。”
她对一旁的芳莲吩咐道:“换一串新的佛珠来。”
多年来,佛珠不离手,离了,心便不安了。
换了佛珠,心逐渐静下来,李太夫人敛了神思,继续说道:“还有一事,淇玉那孩子病了,她跟你妹妹不一样,自小受苦,身子骨弱,跪了三天祠堂,已经是一病不起了,她是个可怜的,她的禁足就免了吧。”
如今正是她发挥用处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