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有趣,你文迦的大名放眼天下爱乐之人谁人不知,有多少高官权贵一掷千金你都不屑一顾,得你一曲者寥寥可数,怎么你这样一个大红人,就这么随意的上了街,诗韵又这么巧的遇上了狂徒,这事还非让你遇上了救了她?”
文迦面色不改,轻笑着道:“世间缘分本就难以捉摸,老天自有安排。”
祁懿美眼中闪过一抹嘲讽。
“只怕安排这一切的人不是老天,是你自己吧。”
文迦面上的笑意终于渐渐的散了,他望了祁懿美片刻,道:“祁小公子此话何意?”
祁懿美之前见着唐诗韵那边劝不动,便想着双管齐下,在文迦这边也敲打一二,让他知晓有人知晓他心存歹念,多少也会有所顾忌,于是便顺着他的话道:“没什么意思,就是想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,若有人别有用心,想要利用他人的善良与信任做恶,最好早早收心,否则只怕害人不成终害己。”
“……祁小公子,你似乎对鄙人有诸多误解。”
祁懿美嗤笑一声,抬眼淡淡的瞟了他一眼,道:“是不是误解,你心里最清楚。文迦,你来自南疆,南疆并不是个很大的地方,我瞧你的气度容貌皆是不凡,想来应是出身望族,要真有心要查你的身世,虽是艰难,可若肯下功夫,上至王子下至贵族家的公子,自上而下的一一查下去,未必不会有所收获。
而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,或许诗韵因着对你另眼相看而被你蒙蔽,但她身边的人却不会,别以为没人知晓你的心思,若你胆敢对诗韵不利,我定要你后悔那日在长街上与她相识。”
文迦灰蓝色的眸光在听到“王子”二字时微微一变,静默的端详着祁懿美的面容,半晌,道:“祁小公子,鄙人十分费解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,竟引得你对我抱有如此大的敌意?”
祁懿美抬目四下瞧了瞧,闲适的打量着屋内的乐器,状似随意的道:“你想多了,我不过是觉着诗韵与你亲近,好意提点你一二而已。”
文迦点头,道:“祁小公子与唐小姐自幼相识,情谊深厚,担心唐小姐也是自然,不过鄙人只是一个小小的乐师,并非祁小公子所言是什么王公贵族,与唐小姐相识也属偶然,对唐小姐亦绝无恶意,这一点,鄙人会慢慢的证明给祁小公子看。”
祁懿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,道:“这样最好。”
文迦打量着祁懿美满面的疏离戒备,心中略略思量了下。
此人在唐诗韵心中颇有地位,若她从作梗,唐诗韵未必不会与他隔了心。
宽袖中的手指微微握了握,他面上带着和煦的笑意,道:“听闻祁小公子幼时曾中过西域的蛇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