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”她心虚,还有些害怕。
季明臣沉默片刻,说:“司柠,以后不许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值得。”
司柠心突地一揪,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。
她以为她那个“小故事”在他眼里会很矫情,毕竟哪个小孩子没惹过家长、没受过惩罚?这再正常不过了。
“那我也不知道吃了会这样啊。”她小声说,不敢看他的表情,“总不能以后看到没吃过的,就都不吃了吧。”
季明臣想了想,稍稍倾身,语气温和:“那就多注意,多考虑。实在想吃的东西,可以先就尝一口,不要贪多。”
“什么都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。”
刚才产生的种种内心澎湃倏而潮退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细密绵长的东西,覆罩在她心头,带着一股抚慰的暖意。
“好。”
*
困意渐渐席卷而来。
司柠靠着椅子,盖着毛毯,眼皮变沉。
她感到身上又多了一点点重量,好闻的雪松香很快包裹着她的身体。
半梦半醒之间,那人说:“我知道一家做芝士蛋糕很好吃的店,下次带你去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个安全。”
司柠弯起嘴角,很浅,但甜。
她眯缝着眼睛,看到墙壁上挂着的表,大概还有几分钟就要过零点了。
“季明臣。”
“嗯。”
“新年快乐。”
*
程航让司柠休息一天。
可司柠担心鞠志杰会在程蔓那里说漏嘴,到时候又是麻烦,坚持去了学校。
两天后,张阿姨吊丧回来,照顾司柠。
程蔓也比预计的时间要晚,进医院的事瞒得很成功。
司柠投入期末复习阶段。
也偶尔练练琴,找回一下手感。
有天晚上,司柠练习柴可夫斯基的《六月船歌》。
程蔓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班回来,也不知道在走廊站了多久,司柠弹完,一回头就看到程蔓干干地站在那里,吓了一跳。
“妈,您回来了。”
程蔓没说话,过了几秒,视线缓缓扫过钢琴:“怎么忽然弹琴了?”
“报名参加学校的文艺展演,马上是初赛。”
程蔓点点头,转身离开,走了几步,又用平时惯有的命令口吻说:“别占用学习时间,分清主次。”
之后,程蔓再看见司柠弹琴,没说过话。
司柠一边复习一边练琴,顺利通过文艺展演的初赛,也考完了期末,即将迎来寒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