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黎婉礼貌地点点头，不欲多谈。

“是的。没什么事的话，我就不打扰许秘工作了，再见。”

许荔清反问：“阮小姐不想跟我聊几句吗？”

阮黎婉轻轻皱眉，旋即淡笑：“很抱歉，我不是百合，而且已经有家室了。”

许荔清笑容僵住：“……”

眼看着阮黎婉就要离开，她皱眉直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，凑近她耳边，皮笑肉不笑地低声道：“我也不是，我只是想和阮小姐私下聊几句，毕竟大庭广众之下不太好。”

言语里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
阮黎婉后退一步，礼貌疏离地说：“女女授受不亲，抱歉。如果你对我说的话见不得人，我觉得也没有说的必要。”

被猝不及防刺了一句后，许荔清好似适应了下来，脸上还保持着笑意。

“我只是顾及阮小姐，不想让你难堪。不过是几分钟的事，”她轻声道，顿了顿又意味不明地说，“难不成庭宋在你心里连几分钟都不配？”

阮黎婉皱眉，她只是单纯不想跟这人说话。许荔清的心思不难看出来，但就是让人抓不住证据，每句话都似是而非，懂得隐忍又擅长话术——这在商场谈判和酒桌上是个不错的能力。

无论这人人品怎么样，工作能力是不错的，阮黎婉并不想跟她撕破脸皮，给邵蓝带来损失，……这是在给人添麻烦。

她轻轻叹了口气，“对面有个咖啡馆。”

许荔清温婉一笑，“阮小姐当真能屈能伸。”

“因为从小到大，老师都教我要尊老爱幼，像拦着别人不让走这种事，以后不要做了喔，”阮黎婉杏眼一弯，声音有些软和宠溺，“乖，懂些礼貌。”

许荔清：“…………”

不等她说些什么，阮黎婉已经往门外走去了，许荔清一口气憋在心口，笑容淡了几分。

咖啡厅。
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
“两个月前我去了趟米国，为了一个合作，”许荔清轻声道，“不久前才知道邵蓝发生了一次失误，好在你哥哥出手帮了忙。但如果我早知道这件事，我会加快进度，尽快拿到米国的合作，邵蓝就不需要恒言出手，你明白吗？”

阮黎婉没说话，神色从容淡然，阳光照在她微垂的长睫下，投下一片淡影，单单是看着她坐在那，就有一种岁月安好的恬静。

许荔清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，短促笑了一声，自顾自低声道：“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大小姐怎么会明白呢？你哥哥真是玩的好一手挟恩图报……你知不知道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要了多久？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做就能站在他身边？你给他带来什么？除了恒言能多给几个和邵蓝的合作——你还能给什么？连这都不是你给的，不过是生在了一个好家庭而已，你不知道他喜欢什么，不知道他的理想，不知道他的志向，没办法给他事业上的支持，——你觉得你们能靠一时的新鲜感走多久？”

阮黎婉静静地听她说完，捧着咖啡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，等许荔清停下来冲她微笑的时候，才慢吞吞地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