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滑了。
“狗改不了吃屎!”道仁帝坐在龙撵上的角度,刚好看到夏藕没有用力,而是蠢女人自顾自摔下去的。
他隔着薄纱,都能感受到那股子矫揉造作的骚气。
道仁帝敛衽坐正,深吸一口气,道“稷氏身负沉疴痼疾,难以医治,现遁入空门,为己祈福,永世不得出!”
“天道轮回,善恶有终,娘娘应惜福才是!”夏藕在宫人拖着稷贵妃下去,经过自己时,轻声低语。
陡然间,稷贵妃瞳孔骤缩,只觉得颤栗穿过髓骨,冲进脑海。
她挣脱不开宫人的手,只能撕心裂肺的祈求,道“圣人,三郎……三郎,我不要遁入空门,三郎……不要,我错了,知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!”
凄吼声回荡在苍穹之下。
稷澂将道仁帝交给福娃后,又给何文鼎请来太医诊治。
见众人无碍,他便牵着小娘子的手,并肩离去。
福王望着小鱼仙目光微亮,对着稷澂又隐约浮起一抹羡色。
这才是相濡以沫的夫妻……
朝阳徐徐而升,自天边漫开,肆意自在,将两人的身影投映于圣洁的汉白玉路上。
风自四处吹来,撩动二人袖角,彼此缠绵。
他们一直往前,待走出宫门,稷澂仔细的为小娘子戴上幕篱。
夏藕撩开纱幔,朝他甜甜一笑,道“夫君,待你我暮年老垂,寻一处僻静埋骨,争取来世再续姻缘。”
“好,我们勠力同心。”稷澂一字一顿,神色郑重。
他垂目凝视着她,满心满眼都只盛着小娘子一人。
浮生事,红尘苦,不得已,难自禁。
苦堪言,自得乐,无法说,莫深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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