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藕神色激动,死死地盯着提督大人瞅,眉眼弯弯地砸进他那宽阔坚实的怀抱,鼻端充斥着清新的皂角味,那是令她安心的气息。
“咳咳……”稷澂轻抿薄唇,掩嘴咳嗽几声,道“这是受委屈了?”
“嗯嗯……”夏藕在他的怀中,拼命点头。
登时,稷澂神色骤冷。
眼神扫向周围。
墙角下的那匹笨马,明显不是自家的,在它的身下还落着一把长刀。
这种刀并非官府的刀具,反而像是民间镖局的杂刀。
他轻轻地扳起怀中的小脑袋,原本唇红齿白的小娘子在蹭干净泥浆后,小脸上淤青了好几块,连眼球被打得充血了,看起来惨兮兮的,特别惹人怜爱。
“是谁打得咱?池泽?”
哪怕他再气,连句重话都舍不得教训她。
自家小娘子有自家管,何时需要旁人来指手画脚?
是他最近脾气太好了,都让人随便欺上门?
无论是谁欺负了小娘子,他都不会放过……
稷澂语气缓了缓,问道“娘子,不怕,告诉为夫,是谁欺负咱了?”
今生他立志建封狼居胥之功,便是为了护小娘子一生平安喜乐,哪里是要她忍气吞声?
夏藕听他这般给自己撑腰,不断的摇着小脑袋,鼻子酸涩,眼中蓄泪。
“是池瑶,她让池泽请我吃好吃的,结果她带着好几十个壮汉来,她不仅打我,还要毁了小藕。
我拼命才跑了出来,小藕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夫君了,我好怕……”
“不怕,不怕,咱们回家!”稷澂眸底墨云翻涌,透着杀意。
他弯下腰,抱起小娘子,往府中走。
他还不忘安慰,道“娘子好棒棒,这么危险都能急中生智,绝对乃是女中豪杰……
对了,我从御膳房带了食材回来,汤掌勺应该已经快给咱做好了,饿了吧,咱们去用膳。”
真是应了那句话,穷时知人性,落难见人心。
他不应该因为前世池泽是自己的授业恩师,就放松了警惕。
那池泽是小娘子的父亲,同样也是池瑶的父亲。
如此,只要池泽有稍微的拎不清,就会害了小娘子。
净室,常日备着温热的香汤,随时都可以沐浴。
稷澂帮她脱下沾染泥污的外衣、中衣、里衣。
细皮嫩肉的后背,布着一团团的青紫,腿、胳膊、肩胛骨、小腹,亦是……
一看就是被人狠狠地泄愤,拳打脚踢。
一时间,稷澂心里的火气更是难以克制的升腾,紧紧地攥着拳头,骨节咔咔直响。
那是她该多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