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再也经不起,白发人送黑发人了……
侯府的人寻了整整一夜,都未寻到稷业的踪影。
直到黎明,倒夜香的婆子才发现和煦园粪坑中的稷业。
她们找到稷业的时候,他将将的还有一口气,在茅缸的粪水之中浮浮沉沉,但明显已是强弩之末,筋疲力尽。
待捞出来,稷业一触到地面,便如同一只蛆虫般软趴趴的趴着,浑身沾着屎尿,恶臭无比。
眼下的稷业,已经不是几遍澡能冲洗干净的了,那味道简直深入骨髓。
于是,下人们只能端来清水,一盆盆的泼。
稷业奄奄一息,连制止的力气都没有了,待冲洗的差不多时,几乎同死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。
金太夫人得到消息后,忙赶过去。
还未进院子,便远远地便闻到一股恶臭。
以手绢捂着鼻子,脚步不停。
待她见了面色苍白的孙儿,不由得重重地叹息。
“业儿,是谁害你?”
金太夫人也算是人老成精,一看这里面就有隐情。
不然一身武艺的业哥,怎么会掉入粪坑?
“祖母,是夏藕与夏药,这两个贱人将阿业拖入粪坑……”
“夏藕,夏药?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昨日……”
接下来,稷业将昨日的事情,原原本本地讲给祖母听。
他回忆到耻辱时,眼睛通红,宛若魔鬼。
金太夫人脑中一通联想,就将建昌伯与那些暗卫的死,也都算在了夏藕与夏药姐妹二人身上。
都怪她大意,她怎么就以为如今的夏药,还是曾经任人欺辱的贱妾?
身为道仁帝唯一的女儿,宫中尊贵的公主,身边能人定然不少,这是报复来了!
好个夏药,好个道仁帝!
“祖母,阿业怕是不中用了,要为……为阿业报仇……”稷业是凭着一口怨气支撑到现在的,不然人早就完了。
这会儿,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虚弱,这可不是好兆头……
“阿业,你放宽心,咱们的府医比太医的本事都要强,你且好好的养着,待来日让她们连本带利的奉还!”
“是祖母……”
“阿业好好休息,好好养身体,祖母先忙去了……”
哪怕是金太夫人真心疼爱孙子,但也受不住这个味道了……
金太夫人回到长寿院,对着下人道“去唤池姨娘过来!”
若是没有池瑶那些自作聪明的设计,他们稷家也不会引狼入室,接连害了她的儿孙。
不一会下人去而复返,怯懦的禀告,道“太夫人,池姨娘一早就离开了,门房说是池泽派人来接走的,同妹妹小聚什么的,那时太夫人正忙,池姨娘便没有禀告……”
“这个贱妾,好大的胆子!”金太夫人怒极,将小几上的茶盏尽数扒拉在地上,摔了个粉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