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说,同提督大人混了将近一载,她各项本事都长了不少。
稷业早已赧然,将孩子递给奶娘,又是一番告罪,才翩然离去。
满满一桌俱是女眷,又有皇室公主,哪能容稷业一个男子混进来?
可作为最年长的金太夫人不说,旁人哪怕心有不满,也只能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。
见此,来巴结讨好金太夫人的官眷们,嗅到了火药的味道,眸里尽是惊讶,心砰砰跳了起来。
原本以为初回宫廷的太康公主,会如稷贵妃一般对外家百般依赖呢!
怎么这会儿看起来反倒是仇人一般?
众人万万没想到,身为稷家表小姐的太康公主,竟有不认这份表亲的趋势,但这仅仅是猜测,具体还要再观望一下。
一时之间,金太夫人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的。
她咬了咬牙,给稷业使了个眼色,让孙儿退下。
夏藕在稷业路过自己身侧的时候,不动声色地抖了抖准备已久的小手帕。
淡淡地白色粉末,消散在对方身前。
嘿嘿,从提督大人那里弄来的药粉,先试试效果再说……
池瑶立在一旁,给金太夫人布菜。
她如今只是个妾,甚至连入座的资格都没有。
但不要紧,这些都是暂时的……
次席的高夫人亦是沉着脸,就算她们有旁的打算,但那母老虎嫁的好,又能同公主、太子交好,已然占尽了无数便宜,却连丁点甜头都不想给瑶儿,半分都不想帮衬……
果然,那个女人的血脉,也是上不得台面下九流的玩意儿!
夏藕眨着亮晶晶的眸子,将戏看得是有滋有味的。
她见将稷家颜面落的差不多了,面上仍旧柔柔的笑着,却低头轻声劝起药姐。
“阿姐,太夫人年纪大了,难免疏忽,阿姐总要理解老人家才是呢!”
她不劝还好,越劝金太夫人的脸色就越黑。
好一头母老虎……
拐着弯说她年老不中用了!
因妹妹的一声唤,夏药也回望了过来,回眸浅笑,眸底映着妹妹的笑脸,姿容越发自信,熠熠生辉。
她顺破就下,道“妹妹说得有理,既然外男退下,那便开席吧!”
此刻,被赶走的稷业,回首望着这一切。
只觉得曾经那个卑微到极致的贱妾,周身仿似围了一层光雾,一举一动都散着光芒,比那个他心中无可替代的池大小姐,更吸引人。
看得他直慌神……
金姨娘见儿子被驱赶,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手紧紧地捏着帕子,对着与自己同桌的高夫人,皮笑肉不笑的开口。
“都说清河的山水养人,分毫不差,看看将郡主养的水灵灵的,比那些高门的闺秀都灵动许多,哪里像是不通文墨的样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