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允许,他又何曾愿意双手染满鲜血?
就像现在的提督大人,哪怕是对待她这样的一个懒媳妇,仍旧是步步宽容,事事宠溺……
稷澂放下手中的筷箸,问道“看什么呢?”
他总觉的小娘子是在同情自己。
呵,他不需要任何人同情,小娘子也不行!
提督大人冷冷的声音,飘入夏藕的耳畔。
登时,她身子一僵,
他这四个字略略有些咬牙切齿。
夏藕立刻就警醒起来。
这个男人最要强,哪能允许他自己露出软弱的一面?
她的眉尾微微下垂,很是真诚的望着他,语气郑重,道“夫君,小藕看夫君对这家常便饭,都吃得如此开怀,便有些心疼。
不过,那些苦日子都过去,日后,无论贫穷与富贵,小藕始终都会陪着夫君,不离不弃!”
稷澂一听小娘子不是可怜自己,也不是同情,而是“心疼”。
霎时,微微一愣。
紧接着,他弯了弯唇角,心里一阵感动,甜丝丝的……
小娘子说以后她会永远陪着自己。
有她,真好。
他再次执起筷箸,将剩下的饺子吃起来。
这回蘸的酸醋一点也不酸了,比儿时的饴糖,还要更加清甜……
与二人温馨场面不同的是宫外。
诰命夫人朝拜后,纷纷将她们的揣测告诉了当家男人。
能做官的人,极少有憨傻的,有的甚至比猴都精明。
他们从近月来一直未曾再听过稷贵妃又做蠢事,就推断出在当初道仁帝将稷家人下入诏狱之后,怕是稷贵妃就已经不知所踪了。
没错,就是这样……
道仁帝丢的不是国玺,找的也不是未央郡主,而是稷贵妃……
这可真是太好了!
今上正值壮年,后宫却只有一人,皇嗣也只有一儿一女,稷贵妃不知遗落何方,又遭遇了什么。
妇道人家的清白一事,总不好解释,而且极易越描越黑。
一个德不配位的老女人,还有资格独占后宫嘛?
太子性子软弱,智谋也差些,只要待后宫的新宠诞下皇嗣……
绝对母凭子贵,未来可期!
他们似乎看见泼天的富贵在朝他们招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