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的口鼻被河水堵住,肺部呛水,却因为迷药的关系,形态宛若醉酒,浑身无力,无法挣扎出这片水域。
大约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,十三个人便再无动静,不见一丝心肺间的起伏。
稷澂挨个检查脉搏,确定金钱熊他们都死透了,才将他们推入河道深处,任凭尸首顺流而下。
最后,将岸上的那些衣物,一把火都烧光。
他用的迷药乃宫中秘制之方,中药者如同醉酒,任凭银针也查不出毒种。
倒也不是他心狠手辣,而是宫里出来的哪个不善于毁尸灭迹?
皆是拜“至亲”所赐,否则他也学不会这些。
如此,就算清河侯府给衙门施压,让仵作验尸,也从他们的身上寻不出任何伤痕,只能认定为溺水身亡,全是意外。
这世间,也多了一件无头公案……
处理完这些杂碎,他又将视线投到那唯一的活口身上。
拉车的枣红色马儿瑟瑟发抖,四条腿打着颤,整个马身无一处不在诠释着恐惧。
这个男人太可怕了,马命休矣……
稷澂提着长剑走近。
“噗通!”马儿跪下。
“咴儿,咴儿……”马儿似是祈求着。
稷澂挑眉,这个世道的畜牲们都成精了嘛?
一个个竟都学会磕头求饶了……
他薄唇轻启,道“我的手上从不留活口,牲畜也不行!”
“咴儿,咴儿……”这回,马儿连头都不敢抬了,连马鬃都抖个不停。
稷澂走上前,检查了一下马匹。
借着火堆的光才发现,这又是一匹战马,年岁在一两岁左右,膘肥体健,四蹄有力。
虽然,它身上没有任何标记,但也瞒不过他。
若是战马就此斩杀了,也的确有点可惜,道“你若日后乖乖给我拉车,我便不杀你!”
他正需要一匹懂事的马儿,给自己拉三轮车,这样小娘子蹬不动三轮,也能过把骑三轮的瘾儿。
“咴儿!”马儿嘶鸣。
稷澂一剑砍断马车上的靳绳,随手点燃。
之后,他一跃上马,道“驾!”
枣红色的马儿稳稳地迈着四条长腿,哒哒哒的往前跑着,不敢有一丝颠簸。
它这条马命算是留下了,活着真好……
稷澂往村中赶去,背后是越燃越旺的火焰,墨发烈焰,宛若逃出地狱的幽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