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看着她,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前世的师傅,那个温和慈祥的老军医,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传道授业。
手术刀,白手套,甚至是麻醉药的配方……
这些物件与医术,通通都是老军医传授给他的。
罢了,他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小娘子什么了,省得她骄傲……
“夫君,你真厉害!”在夏藕看来,这已经是一台很复杂的手术了,若是放在现代,怕是要主任级别的大夫率领好几个护士姐姐,才能上场操刀的那种。
紧接着,她把小马驹的马嚼子拿下来。
“等……”稷澂的心一提,险些都要跳到嗓子眼了。
方才,他忘记提醒小娘子这是一匹汗血马,而且极有可能是尚未被驯服的野马小崽子儿,哪怕还小不戴马嚼子,它也会咬人的!
他前世的坐骑,便是属狗的那种,将伺候他的几任马夫都给咬进医馆了!
话音尚未落下,只见小娘子轻轻地把小爪子放在了汗血马的小脑袋上。
取下马嚼子不赶紧跑,还摸!?
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,直叫素来波澜不惊的提督大人惊奇。
但见那天性本应暴戾的汗血马,在夏藕的抚摸下,非但没发狂,反而温顺地蹭了蹭小娘子的手心。
稷澂:“……”
又听小娘子不停的轻声念叨,道“乖,小马儿,你配合些,将奶水吃下去,就能活了,等你再大些就让你爹给你做缝合,将兔唇合二为一,你也不用担心被旁的马儿笑话了……”
“咴儿!”小马驹应声。
“初生驹必须在出生后两日内排出胎粪,否则幼驹会表现出不安、回顾腹部、举尾、弓背,或日后肢蹴踢腹部,甚至犬坐呻吟等病症。”
稷澂面色清爽,神情淡然得开口,一如他之前的模样。
夏藕很是担心,道“那咱家小马驹出生几天了,它兔唇,没有办法进食食,肯定没排出胎粪,怎么办啊?”
“发现后自然要及时处理,医术上记载可用手指涂油从直肠内取出粪便,并用温水进行灌肠,非不已情况下不可使用泻剂,另外初乳也有促使胎粪排出。”稷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
夏藕嘴巴嗫嚅着盯着自己的手指,又抬起小脑袋看着近在咫尺的提督大人。
“夫君的意思是要小藕,用手指涂了油……往小马驹的……”
“它自出生起,怕是就没吃进去几口奶水,不然也不会沦落到鬼市等死。
能到北街上的牛马,都是被驿使认为无用的牲畜,或者根本就不可能存活下去的……”
稷澂面上不动神色,实则差点笑出声来。
这小丫头咋这么有意思?
夏藕拍着胸口,缓了口气回头冲他,道“那我先让小马驹吃两个口奶,之后再来**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