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，是我，顾臣。”

余飞飞接到电话的时候，已经从床上下来，悄咪咪的钻进了卫生间。许非为此还疑惑的看了她一眼。

“嗯，许非回来了，然后我就——”

顾臣自然知道：“嗯，看到信息了。就是今天走的急，买的礼物忘了给你，记得我回去带到楼上的那个袋子吗？”

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：“哪个？”

“黑色的袋子，我放客厅的那个装饰酒架那里了，你现在是已经下去了吗？”

她立在卫生间窗台边，手扒拉着上面的百叶窗，冲窗户外边的夜景点了点头，嗯的应了一声，接着说：“而且我还没你房卡。”

顾臣笑，“我的错，应该交待前台给你办一张的。那这样，先放我那里吧。”他笑的惹得费扬瞪大了眼瞧他，还故意打断起哄的问他：“谁啊？嫂子？”

顾臣没接他的话茬。

余飞飞听到了电话里动静，犹犹豫豫的问：“你现在——还在忙吗？”

“嗯，”顾臣瞄了眼桌上摆的酒，也没避讳人，如实的说：“过来会朋友，要等一下才能回去，你今天累了一天，早点睡。”他说着已经起了身，毕竟太过私密的话，不能说，所以他距离他们围坐的桌子远了点，到了隔过一个中式屏风的另一边，偏过脸就能看到不远处窗外的月亮。

她哪里有累一天，明明中午时候才起的床，她也不瞌睡：“是不是打扰到你了？”

顾臣又看了眼那弯皎洁的月亮，笑着说：“没有，”然后压低了声音说：“我在这里其实也挺无聊的——工作需要。”

热闹场合遇的多了，他有时候更喜欢清静一点。

余飞飞嘴巴快咧开到了耳根，很温存的语气问了句：“哦，那现在呢？跟我通电话还无聊吗？”

“现在好多了！”顾臣瞧了眼屏风里面费扬他们，费扬一双眼睛依旧是直丢丢的往那混血美女身上放，酒也好似已经喝的五分微醺的样子，他的声音再次压低：“还要多谢飞飞鱼小姐的慷慨陪聊。”

余飞飞笑的原地跳跃，险些出声，怕许非听见连忙捂住了嘴，然后轻声细语的说：“你就不要太客气了，飞飞鱼的男朋友。”

顾臣这边也禁不住扬起了嘴角，然后就听到电话那头砰的一声，像是门被推开的声音，接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：“天呐飞飞，你打电话还藏卫生间啊，不嫌味儿啊~”

然后又听到了飞飞鱼的声音：“没有，就是怕吵到你。”

“谁的电话？我看你还挺紧张的。”

“没谁，就——我爸~”然后她应该是出去了，给人招呼说：“那我先出去，你上吧。”

大概又过了一分钟，顾臣重新听到了她清楚的声音：“喂？”

“我在想着，我婚还没结，怎么就有了女儿？”顾臣声音裹挟着笑，“你要执意想喊爸爸，也不是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