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句说的什么她根本没上心听。
“我来看余阳了,他老师说他请假回了家,他回家了吗?”
余飞飞耐心的重复了一遍。
“什么?没啊!这个野小子,二万!”随后隐约听见一声杠,“你打他电话,问他去哪儿了。”
崔银花打麻将上瘾,亲儿子都不想管。
余飞飞知道自己妈的德性,直接挂了电话,拨了另一通。
接通了,传来了一个小姑娘的声音,伴随着鼓噪的背景弦音。
“你好,请问找谁?”
“......”余阳这小子没给她备注她是知道的。这小姑娘是谁?
她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,故作了出长姐的风范:“你好,我找余阳,让他接电话好吗?”
甜甜的小姑娘很听话,应了声好,然后说这就把电话给他。
幼稚又浮躁的男音传来一声喂,余飞飞想隔过无线电上去踹人那张欠揍的脸。
“余阳!你是不是找死!别人都在上课,你跑哪儿去了?”
刚刚的礼貌长姐,瞬间变了脸。
“哎呀,我出来帮人过个生日,等下就回去了。”
声音透着不耐烦,拉着长音,余飞飞听出他喝了酒。
无语的闭了闭眼,压着火气问:“你在哪儿给人过生日呢?”
之后余阳的回答模模糊糊的,但她听了出来,是饮水欢,松阜远近闻名,最大的酒吧,她跟周添之前给她同事过生日去过一次,也是仅有的一次。
她这个弟弟,可真不是一般的有能耐。电话里乱糟糟的吆五喝六,一群半大孩子,喝着酒,地痞流氓一样,他们可都还是未成年!
她怕出事,随即起了身。
余飞飞喊了周添跟她一起去。
傍晚的热气浮浪躁动,一点不亚于白天。
天是越来越热了。
周添鼓动着一张彩页忽扇着风,踮着脚尖看了眼不远处饮水欢的大门问:“诶,你弟自己会出来吗?要不要进去逮?不然你再给他打个电话催催,我们不能在这儿干耗着。”
余飞飞倒是想逮,可余阳将近一米八的大个儿,那不是想逮就能逮出来的。
她又拨了一通电话,这次电话直接被对方挂了。
周添跳脚,穿着破洞裤,打扮的雄里雄气、不管不顾的开始往里冲。
余飞飞后脚跟上。
进去才发现人在里面果真惹了事,给绊住了。
几个跟余阳一起的半大刺头,不知怎么的惹恼了旁边一桌,卡座里坐着一吊金链子、满脸肥肉、财大气粗的大爷,此刻正翘着二郎腿,手里敲着一折扇,刁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