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她脑子转了半天,愣是没跟上徐徒然的话,“这个……重要吗?”
“当然重要。”徐徒然信誓旦旦,“如果吃亏是必要的事,那么让对手吃到更多的亏,就是一种胜利。”
方醒:“……”
不是,等等,什么对手?谁是你对手?你说的不会是昨晚那个敲门的东西吧?不会吧不会吧?
她微微张开嘴,过了一会儿,又默默闭上。
算了,只要确定眼前的舍友状态正常就行。至于别的,自己一个凡人,还是不要多问了。
不过话说回来——她这个舍友,确定是个正常的吗?
可能……人家神秘行业从业者,都这样?
方醒走到门口,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徐徒然一眼,思索片刻,自我肯定地点头,转身离去。
*
而直到五分钟后,方醒与徐徒然结伴离开寝室楼,她才隐隐约约地明白,徐徒然所说的“吃亏更多的那个不是我”,是个什么意思。
学生离开寝室楼时,都要向宿管负责人报备。素来机械僵硬的宿管阿姨,今天却明显和平常不太一样——
她的脸色明显更加难看,眼神显出几分呆滞,脸颊上贴着很大一块纱布,里面透出隐隐的红色。
她身上不知为何,湿哒哒的,方醒去窗口报备时,注意到她头发丝上甚至还沾着一点碎冰渣。
总而言之,她整个人给人一种蔫答答的感觉。然而在看到排在方醒身后的徐徒然后,宿管阿姨却瞬间直起了身体,一手重重地拍在桌上——一种惊人的气势从她身上爆发开来,本就突出的双眼瞪到最大,一副她欠了自己八百万不还的架势。
……老实说,看着很吓人。然而在听到她咬牙切齿地喊了声“爸爸”之后,方醒顿时觉得这画面谐到有些难以直视了。
而作为当事人的徐徒然,只是淡淡应了一声,填好手里的表格递过去:“辛苦老师了。”
宿管阿姨:“……!!”
她依然在狂怒,肉眼可见地狂怒。与徐徒然的云淡风轻形成鲜明对比。方醒总有种她会从窗口里面扑出来的错觉,而事实却是,她在瞪了徐徒然良久后,默默接过了她手中的表格。
填好的表格需要盖章。她往下用力敲印章的动作重到像是在捅刀。
排在徐徒然后面的朱棠和林歌自然没错过她这骇人的变化,完成报备就迅速追了上来。
“什么情况,你哪儿得罪她了?”朱棠低声道。
“没事。昨晚她不查寝吗,我就试着和她碰了碰。”徐徒然往后看一眼,漫不经心道,“她吧……可能稍微有点输不起。”